方,谈笑平静。
你们只看到刚刚离开的老头子对吗?
连“轰天”也以为是跟老头子有关一样。
就像老头子也只看见我身边有你们六道堂。
反倒是那个凌霄殿主,可能知道更多,想要瞒过其耳目,不是件易事……谈笑心道。
就像方才讲的,咱们且看以后便罢!
岭南节度使治所,广府。
平定桂州之乱,岭南节度使容州郡王穆庭,便即返回这里。
虽然奏报上表一份接一份从来没停过,紧盯着江州宋氏不放,但穆庭本人一点都没有离开岭南北上前往江州的打算。
在接到朝廷方面的暗示,知道宋伯礼、宋世修父子将亲自出马押送南朝玉画赴关中帝京,暗中配合朝廷设计伏杀可能来劫宝的钦犯后,穆庭更不可能北上江州。
真给宋氏采取戴罪立功的手段渡过宋季礼、宋轩带来的难关,也算他们本事,他们同样要担风险。只是穆庭此前也不曾想到,宋氏一族最终竟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问宋氏当代家主,儒家武圣宋伯礼是他自己这条命重要,还是祖地文脉重要,他恐怕都更倾向于是后者没了宋伯礼这个武圣,宋氏几位大宗师还能勉强支撑门楣。
这趟宋氏祖地崩得这么快,除了有位“剑圣”出手外,也是因为自家文脉当时同大江典仪相合,而大江典仪又作用于上游江夏,而不是用来防护江州宋氏祖地。
不仅没有帮助,甚至纯纯拖后腿。
宋氏文脉崩断,有一半功劳反而着落在那失控的大江典仪上。
而有多位三品大宗师积蓄休养的宋氏一族,想要再涌现一位二品武圣,难度其实比接续祖地文脉重聚灵蕴来得要低。
那当然也很难,但凡事怕比较。
尤其是,他们本家的宝库还被人劫了的情况下。
这一趟整个宋氏当真亏到吐血,并且还极难回血,整个家族漫长历史上,除了皇朝更迭时期外,都少见这般风雨飘摇的模样。
便是身在岭南的穆庭,得知消息后都错愕不已,接着……
“断的好啊!”穆庭啧啧称赞。
在他旁边坐着的便是被朝廷贬斥到岭南的罗毅。
罗毅倒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沉吟着问道:“动手的人,会是劈开邕州狮子岭的那位神秘武圣么?穆庭摇头:“多半不是,我去狮子岭当地看了,嗯,现在该叫狮子谷了。
那一剑固然惊世骇俗,但恐怕还不是此人全力。
有如此修为和手段,没必要这般藏头露尾。
这次江州之事,不再有那种夜空中出现白光照亮四方的情景。
所以我个人更怀疑是六道堂反贼的顶尖好手,当时在江州的不止那火龙僧一个。”
罗毅遥望北方:“多事之秋啊,还好小王和小徐他们当时不在附近,否则也可能被卷入风波。”饶州,道家南宗山门。
同样接到消息的掌门高谊立在山巅,眺望西北江州方向,沉吟不语。
一个披头散发,相貌非常年轻,仿佛比高谊年龄还小的英俊道人,出现在他身旁,面带笑容,同样眺望江州方向。
“师叔……”高谊没有行礼,只是轻声开口。
站在他身旁,青年人模样的南宗上代长老李摩云,悠然说道:“仿佛推开了一座大门,比预期中来的要早啊。”
高谊面色一如既往平和:“师叔主意已定?”
李摩云一笑:“从未改变,更何况,眼前局面更好了。”
二人望着远方,神色不一。
但在他们眼中,仿佛出现相同的景象:
原本交错纵横的铁索,中间忽然有个焦点锁链断开一环,横纵皆有,于是那里整个出现个缺口孔洞。消息传回关中、河洛,更是引得大乾两都震动。
不止贡品南朝玉画被隐武帝秦武劫走,更甚者,名动天下的江南世家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