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文心瞧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笑地高管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高文心轻轻抚着手中的灵牌,环目四顾,幽幽地道:“大人答应过我,过了十月,当雪飘起的时候,他就回京娶我,现在时辰到了,你看这天,雪也该下了,杨大人……..该娶我过门儿了”。
高管家心里直冒凉气儿,吃吃地道:“小姐,杨大人他……..他……..已经过……..过过……..”,一碰上高文心的目光,他地心里不由一寒,再也接不下去了。
高文心会说、会笑,会动弹,可是那双眼睛根本看不到一点儿鲜活气儿,和夫人的眸子几乎一模一样。
高文心捧着灵牌幽灵似的飘进了灵堂,后边尾随着的官员们有的听清了他们地对话,忍不住又是一阵摇头叹息。一片凄云惨雾的黑白两色,突然出现了一身红,显然刺激到了韩幼娘,她直勾勾地看着高文心,半晌之后,眸子似乎有了点儿灵气,竟然哑声叫了出来:“文心姐姐,你……..你……..”。
高文心将灵牌放下,双膝跪下向她叩了个头,然后噙泪说道:“夫人,文心家逢大难,发落教坊司,如果不是大人相救,高文心此刻不是成了一个逆来顺受、不知廉耻的娼妓。便是一堆无名枯骨了。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文心粉身碎骨难以为报。
夫人,文心情难自禁,喜欢了大人,如今大人已去了……..,文心自知身份卑微,腆颜登门,只求一个妾婢的身份。能够名正言顺地侍奉夫人,能够为大人守节终老、上香祀灵,求夫人……..成全”。
她说着,两行热泪又扑簌簌地淌了下来,随着她下拜地动作一颗颗滴在地上。
韩幼娘总算是彻底回了魂,听清了这位结拜姐妹的话,她惊慌摇头道:“不不,文心姐姐。我和雪儿、玉儿为相公守节是应该的,可是怎么能够拖累了姐姐一生?我要是答应下来,相公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高文心黯然垂泪道:“文心羞于开口,却也不敢再瞒夫人,文心对大人……..早已暗订终身。大人他……..他答允我。回京之后就接我过门。如今大人虽已去了,可是文心情有所钟、心有所属,除却大人再不作他想,求夫人一定成全”。
高文心说着。又深深拜了下去,韩幼娘急着想去扶她,可她双膝麻木,已经动都动不了,只得急道:“文心姐姐请起,妹妹受不得这样大礼,相公他……..他不曾对我谈起此事,相公对姐姐一直爱护有加。幼娘怕会错了相公地心意,害了姐姐终身,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相公”。
雪里梅见高文心一脸决然,想起当初见过的那副‘春宫图’来,她和相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以文心姐姐的贞烈,怎么可能再许别人?她今日身着吉服,直闯灵堂。如果幼娘不答应。只怕马上就是一条人命了,所以她急忙对韩幼娘俯耳低语几句。
韩幼娘望向玉堂春。玉姐儿也会意地点点头,韩幼娘这才信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文心姐姐,是我家相公对不起你。姐姐本是大家闺秀,现在又是朝廷堂堂的女官,怎能让你这般自轻自贱地上门?
相公已经……..去了,杨府便是我做主,幼娘要行文娉之礼,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地把姐姐接过来,时间……..就定在明日。姐姐,你我是金兰之交,姐姐又治好相公痼疾,对我杨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幼娘不敢委曲了姐姐,今后我还是你地幼娘妹妹,夫人二字再勿提起”。
众人闻言大喜,受高文心这一刺激,夫人的精气神儿好象回来了,看到高文心也记起了孩子,知道为相公好好抚育后代才是为人妻的正责,口气松动,似乎已消了自尽殉节的念头。
“多谢夫人成全,文心……..文心终身感激”,高文心说完,一把抱住幼娘,两个人相拥大哭,哀哀之声令人心酸。
高老管家抹抹眼泪,赶紧出去张罗了。小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