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芷柠挪出去的脚步停下，再度正对着公爵夫人，老实应着：“嘱咐了。”
“妙菡在平民区生活了十八年，去了学校难免被人取笑。你是学生会会长的秘书，在那里有点权力，多帮衬着点，别让她在那里受了欺负。我们家族的人，绝对不能在那些小贵族面前吃瘪。”
公爵夫人侧眸，瞥了眼礼仪厅里跟着礼仪老师学习的钟妙菡。
“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你夺走了不属于你的生活这么多年，在我们家享尽了富贵，你也该知足了。现在其他贵族们都在议论嘲笑，自从开国以来，我们家族还从未承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她语气忿忿，对于这个所谓的“女儿”，心里没有一丝亲情可言。
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她处心积虑，将钟芷柠培养成高贵自持、知书达理的贵族小姐，让她在一众名媛中脱颖而出，还得到了王后的赏识，与皇太子殿下定下了婚约。
钟家祖上虽是开国元勋，还得了可世袭的公爵爵位。
但近几年来逐渐没落。
因地位太高惹了嫉妒和猜忌，国王开始冷落他们家，高高在上的公爵在宫廷中也不过落了个闲职。
公爵夫人一向眼光高，当年看上了公爵的爵位才嫁过来，知道钟公爵地位不复从前的她，怎么能够忍受？
所幸，她生了个女儿。
虽未能如公爵的愿，可女孩儿，更能帮她取得利益。
只要依靠政治联姻，让钟芷柠嫁给地位显赫的贵族，身为母亲的她也能沾光。
正好，皇太子殿下与她年龄相仿。
公爵夫人便采取了一切她所能动用的手段，让钟芷柠在皇室面前展现。
若真能让自己的女儿嫁到皇室，等到太子登基，她定然会被封为帝国夫人，赋予无上的荣光，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即便不能，她也向众多贵族夫人抛出了橄榄枝，甚至包括地位较高的单身伯爵们，无论年纪多大。
还好，皇室那边对钟芷柠很满意。
有了未来国王做女婿，公爵夫人当即与曾说有意要将她女儿嫁过去的贵族们反目。
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婚约可能会被取消的原因。
没了皇室的庇佑，那些贵族们肯定会趁机对她发难。
公爵夫人都快气炸了，在心里埋怨钟芷柠就是个扫把星。
明明不是自己的女儿，在他们家吸了十几年的血不说，还毁了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
可皇室那边对两家婚约还没有明确态度，她也不敢太为难钟芷柠。
公爵夫人被气得呼吸有些急促，狠狠瞪了她两眼，稍微缓和了下心情，声音却还是尖锐。
“没有我，你不过是个住在贫民窟捡垃圾吃的卑贱平民罢了，如果你稍微有点感恩之心，就好好帮着妙菡，让她顶替你成为皇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这些年来我教了你那么多，也该是报答的时候了！”
听完这番话的钟芷柠心中冷笑。
她清楚自己的这位“妈妈”是什么样子，也不愿跟她多纠缠，木然应是。
公爵夫人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目光触及那湿漉的被血渍毁了的衣裙，越看越不顺眼，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走。
嫌弃地说着：“在外面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今天的晚饭你不要吃了，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反省！”
钟芷柠木着身子回了房间，脱下那满身污渍的衣裙，换了身干净的穿上。
回忆着方才与“父母”的相处，她无声自嘲。
只罚了一晚的禁闭，不过是因为现在正处于舆论风口，不能再出现任何不利于家族内部团结的事情，引得外人诟病。
否则，按照公爵夫人的性格，定让她在大厅里跪一晚上。
……
吃晚饭的时候，钟妙菡注意到身旁的位子空着，那是钟芷柠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