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酒气。
李默熄了火，只留下仪表盘幽微的光，将自己隐没在凌晨的昏暗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城市的喧嚣彻底沉寂，只剩下偶尔路过的汽车尾灯划破黑暗。
凌晨四点刚过，“白金汉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大门终于不再吞吐醉客，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下班。没多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苏畅走了出来，她换下了工作时的职业套装，穿着一件简约的米色风衣，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倦。
李默立马驱车跟上，同时摇下了车窗。
“姐！”
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有些突兀。
苏畅猛地顿住脚步，抬头看到是他，那瞬间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一一有怨气，甚至还有一丝……委屈？但随即，所有情绪都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上车。”李默的声音放得很轻，“接你一起回家。”
苏畅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劳烦李总大驾，我自己能回。”
李默见状愣了愣……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怎么还生气了呢，我今天就是陪客户，一个女孩子都没点，你们店里的人可以给我作证！”苏畅看着他，“我知道你没点女孩子，但，李默，你究竞对我隐瞒了多少事，尹总说…你是那个赵厂长的老板？！”
李默闻言内心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也想借这机会跟对方好好坦白。
“我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先上车，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苏畅盯着李默看了几秒，最终一言不发，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带着一股冷硬。车内弥漫着皮革和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与夜总会的烟酒气截然不同。
李默关上车门，发动引擎，暖风缓缓送出，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空气仿佛凝结。
苏畅侧头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留给他一个紧绷而倔强的侧脸轮廓。
李默深吸一口气，终于抛出了今晚最重要的话，“姐，我不再是那个欠你房租的弟弟了。”“我几个月前就在自己做生意，强盛制衣，是我跟老赵合伙开的，我是大股东。”
尽管在走廊里，尹向荣点头哈腰地称呼他为“李总”，称他是“赵总的老板”，那会儿苏畅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
她已经做好了听到某种“成功”的准备……
但当“强盛制衣”和“大股东”这几个字，清晰的从李默口中吐出时，苏畅的身体还是猛地一僵，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几个月前？
苏畅的思绪混乱的回溯。
几个月前，李默是什么样子？
刚从厂里辞工，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
那个形象，与此刻轻描淡写说出强盛制衣大股东的身份，形成了天堑般的落差！
巨大的荒谬感和不真实感席卷了她，让她头晕目眩。
苏畅猛的转过头，不再是看窗外，而是第一次在车内正眼看向李默。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轮廓依旧清晰英俊，带着年轻的清朗，
“你是大股东？”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李默，你才出社会多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成了那样一个大厂的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