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也递到他们手边。“坐吧。”
“哎，谢谢！谢谢！”王一波连忙接过水杯，屁股小心翼翼地挨着凳子边坐下，腰杆挺得笔直，仿佛在接受检阅。
吴秀丽也依言坐下，捧着热水杯暖手，她想起儿子的叮嘱，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趁着李默放好暖水瓶走回院子的空档，吴秀丽脸上堆起更夸张的笑容，她对着正弯腰准备继续择菜的赵春芳开口：“哎呀，春芳嫂子，你这菜看着真新鲜！自家地里种的吧？”
赵春芳笑着点头：“是啊，后园子里拔的，霜打过的青菜甜着呢！”
“真好！”吴秀丽站起身，凑近两步，“嫂子，我这好多年没回来了，村里变化还挺大。后面那片竹林还在吗？我记得小时候总去那儿挖笋。还有村头那棵老樟村树……”
她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挽住了赵春芳的胳膊，带着点亲昵和向往：“嫂子，要不你陪我去转转？认认路，也看看这些年村里的变化？咱们老姐妹也好边走边唠唠？”
赵春芳是个热心肠，被吴秀丽这么一挽一说，又听她提起老地方，顿时也来了兴致：“行啊！那片竹林还在呢，老樟树也结实着呢！走走走，嫂子带你去转转！”
她放下手里的菜，爽快地拍了拍衣襟上的灰，转头对李默道：“小默啊，你陪你吴姨家一波说说话，我带秀丽妹子去后面转转，认认路！”
李默点点头，赵春芳热情地拉着吴秀丽，说说笑笑地走出了院子。
喧闹声渐渐远去，门前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阳光、微风，以及藤椅旁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坐着的是李默。
那股刻意营造的热闹氛围瞬间消散，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一波只觉得后背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捧着那杯滚烫的白开水，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以前还没觉得，自从被厂长点破之后，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气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大老板都要迫人。
王一波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开口才不显得太过唐突和功利。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谦卑：“老板……很抱歉，过年了还来打扰您休息……”李默微微侧过头，笑道：“放轻松，我又不吃人。”
“你是从老赵那里知道的？”他微微挑眉。
看来老赵对这个王一波挺看重啊，生怕对方作妖到自己头上。
王一波见李默主动提起话头，他连忙解释道：“是……是厂长提点了一句。”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默的脸色，斟酌着用词，“剩下的……都是我琢磨的。”
他表示暗示自己全靠猜测，并非赵厂长泄密太多。
紧接着，王一波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急切的补充：
“老板您放心！我对表妹绝对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念头了！
李默看着王一波那副急于撇清的模样，并没有着急回答。
他拿起旁边小几上自己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然后才悠悠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王一波耳中：
“男女感情这种事，靠的是个人魅力，强扭的瓜不甜，勉强也没意思。”
“你有追求的自由，别人当然也有拒绝的权力。”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工作，过完年，工厂扩张，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好好干……”
“我一定好好干！”得到老板的回复，王一波这么久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