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已经看不到他昔日那纯粹的热血样子了。
“队长，你不需要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这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希罗翁、大家……所有人都在努力，你不需要，也没资格一个人承担一切。”
加赫法被彻底击溃了，疯狂的抓着头发使劲撞着桌子。
泪水、汗水和酒水混在一块飞溅。
“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该死的是我！我才是真正的罪人啊！！！”
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
眼睁睁看着妮莉为了给大家争取逃生的时间，为了弥补他热血过头的错误，带着微笑死在了德隆泽塔脚下。
尸骨无存……
他甚至都无法找到妮莉存在的痕迹，除了那把残破的法杖外，只有染血的泥土。
那个喜欢看到大家对她的料理露出心满意足笑容的温柔猫娘
甚至连衣冠冢都做不出来。
寻遍一切后，只能用小罐子把那染血的泥土装起来埋葬。
“那么大一个人啊……”
加赫法的泪水和鼻涕融入了火红的胡子中，颤抖着手捧在一块。
“那么大一个人……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小撮土？”
“妮莉说，哪怕是死，也想脸上带着笑……可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我到底是什么垃圾队长啊！”
法茨叹了口气。
轻轻按住加赫法的肩膀，语气温和。
“队长，大家都没怪过你，妮莉姐应该也是吧……”
“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想报仇，但现在绝对不行，妮莉姐说过，蛰伏是一种智慧。”
“你拿着这把武器，又能对那些家伙做什么呢？或许你连议庭都进不去，就被传奇冒险队击杀了。”加赫法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双目失神无声落泪。
本就潦草的红发和胡子，此时更是脏兮兮的沾满各种液体的混合物。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
“凭什么那群罪魁祸首可以活着享受？凭什么真正善良的妮莉要死？凭什么致命的情报失误能扭曲成冒险队实力不足掩盖？”
法茨毫不嫌弃加赫法脏兮兮的脸。
郑重其事的抹去他的泪水。
“因为他们够强……但现在不一样了。”
法茨眸光阴冷，越过酒馆大门，遥望着那藏在小巷子里尽显寒酸的冒险家公会。
那风光无限，执掌无数冒险家生死的地方。
在精灵王国中，却只能可怜巴巴的藏在夹缝里求生。
那对冒险家们高高在上一副轻蔑姿态的任务发布员，在这里只能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应对精灵士兵。人家例行检查完毕离开，都得翻出柜台一路鞠躬送别。
真卑劣啊……
冒险家公会这么多年的积累，结果到头来似乎只学会了如何维护利益的蛋糕。
收回目光，看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加赫法。
法茨叹了口气。
“队长，你不需要冒险，黄金乡还在……”
“敞开大门的精灵王国会给我们新的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变强……直到真正为妮莉姐报仇雪恨。”这些话，法茨不确定加赫法有没有听到。
他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结了账，法茨扛起加赫法趁着月色向宾馆走去。
能拥有那种离谱资源的地下城，绝对远超多拉贡那座封闭的地下城。
按理来说，即便是那座地下城的资源，也是不能流出的，可精灵王国还是开放了。
这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或许那座地下城精灵王国是有意放开的。
结合精灵王国对于冒险家公会向来不待见的态度，法茨觉得这是机会。
如果他们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完全可以把那必须要做的事完成。
费力的将加赫法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