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我爹坟前祭拜一下吧!”
韩昌明忽又叹了口气,瞅瞅远处的田野,感觉心里像刀搅一般难受。
“先前来了一伙盗墓贼,将韩叔的棺材刨出来,找金银珠宝,后来被我们打跑……”
跪在韩景元的坟前,陈禹说着支前发生的事情,韩昌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往火里一张张的压烧纸。
末了他抬起头,看看坟头上已经长出的青青绿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人活一辈子!
难啊!
“他们当时领着民团去省城,我开拖拉机追了过去,半道看到韩叔还有你二叔,以及徐管家,徐管家让韩叔跟着他们走,韩叔说韩婶还在家里等他呢,就……”
“我二叔和徐管家已经在花旗国了,他们不让我回来,但我还是回来了。”
韩昌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陈禹,“这是徐叔托我带给你的。”
陈禹接过来,扯开信封一看,脸上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六子,一别半载,甚是想念,叔现在已经在洛杉矶定居,如今日子倒也过得顺遂,不知你近况如何?”
“当时我踏上远行的游轮时,就想着有朝一日学成报效祖国,其实家里发生的事情,也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竞我爹那牌气……”
几个人席地而坐,在韩昌明双手捂着脸,回想起与老爹相处的一幕幕,不由得潸然泪下。
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种痛楚,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大哥,那你接下来……”
“眼下北平也和平解放了,那边的物理研究所已经录取了我,我回来瞅一眼,看看你们,马上还得回去工作……”
“那大嫂和孩……”
“他们都在北平,组织上都给安排好了。”
韩昌明总算露出一个笑模样,“到是你们,我听接待的同志说,六子现在都是乡长了?”
陈禹尴尬挠挠头。
“哈哈臭小子!”韩昌明握着陈禹的手,“你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着你们漫山遍野的乱跑,到处下夹子打野兽,再不就是躺在西瓜地里啃西瓜,六子我记得你爹种的西瓜特别甜,真是咬一口都能甜到心坎里……”
“嗯嗯!”
想起爹,陈禹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见他情绪不佳,韩昌明也识趣打住了这一话题,站起身,冲他们哥几个招招手,“走,把村子里那帮小子们都叫上,咱们乐呵乐呵!”
“嗯嗯,大哥我马上去叫他们!”
狗剩匆匆跑了。
“这小子,还是那么毛毛躁躁!”韩昌明笑着嘀咕一句,瞅瞅妹妹,“狗剩对你咋样?”
“蛮好的!”
韩翠玉俏脸一红,伸手捂了一下肚子,“哥,我……我有了。”
“哈哈,真好,咱们韩家有后了!”
韩昌明忽然想起一个人,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他?
“哥你是说二哥吗?”
“对,昌泰呢?不会也……”
韩昌明脑子嗡地一声,韩翠玉笑笑,摇摇头,“当时那个领导坏得很,还要收拾二哥,先前六哥在县城弄了个糖果铺子,就悄悄把二哥二嫂送过去了……”
“昌泰也结婚了?”
“嗯,是老周家的姑娘,叫做周秀莲,可能干了!”
“走,去看看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