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骑马刚回来,就听到狗剩和狗蛋等人议论,不免一惊!
他急忙跑到二癞子家一看,来买牛的正是王义屯老王家人,他还得叫一声三舅老爷!
“三舅姥爷,咋好端端的咋就来买人家的牛,要是牛牵走了,今年的地咋种?”
陈禹上前,和三舅姥爷握了下手,老头一笑,“他种不种地可不管我的事,他卖牛我买牛,不就这么个事么,你说是不是啊六子?”
“也对…”
陈禹撇了一眼二癞子,“你把牛卖了,开春咋种地,靠手刨啊?”
“那你就管不着了,天下这么大,自有容爷爷吃饭睡觉的地方!”
陈禹气得一瞪眼,好你个二癞子,混吃等死不求上进!
“六子,你看钱都交了,我是不是……”
“行行行,三舅姥爷您牵走吧!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地咋种!”
“嘿嘿,差点忘了陈乡长,我得跟您说个事,我这牛也没了,你看分给我那一地熟地,一亩半生地,要不您就做个价买了得了呗!”
“二癞子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禹终于知道啥叫所谓的流氓无产者了!
这不就是么!
这种人早晚是个祸害!
“嘿嘿,不买就拉倒呗,不行我再去问问别人……”
最终二癞子这块地被土豆以十五块大洋的价格买了,二癞子拿着卖牛和卖地的钱,先去了趟县城,找以前当妓女后来被强制遣返回家,有些重操旧业变成“半掩门”的,先好好快活了一番,然后又买了头驴,晃晃悠悠去了省城。
之后陈禹就再也没见过他。
二癞子去哪了,没人知道,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大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也没把他当回事,就像路边一条汪汪叫的狗一样,踢走了滚蛋了,反倒眼不见心不烦了。
陈禹也是这个态度。
种完了地,他开始琢磨烧砖的事情,此时南方也传来了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消息,看来全国解放已经指日可待了。
就是不知道徐叔他们去了海外之后现在境况如何?
陈禹开着拖拉机,将自家的耕地翻了一遍之后,把车子停在地头,他看看天,天边飞来一群群北归的候鸟,扑啦啦黑压压一大群,遮盖了半个天空。
地上,一只小刺猬从田埂上爬过来,小爪子抓着一只大白虫子咔咔的啃,看到陈禹也不害怕,而是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去,顺便冲他吱吱叫了两声!
大概意思是在问他今年还种西瓜不?
去年的西瓜可甜了!
“哈哈!”
陈禹冲小刺猬一笑,站起身,将拖拉机又发动起来,刚准备把剩下的两根垄耕完,就看到远处一辆吉普车飞驰而至!
谁会有这么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