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平静下来,这个家比预想的好多了,最起码有房、有马,还有个能看懂那么厚的书,会做小生意的男人!
“进屋吧,天凉了。”
陈禹站在门口,将掉落的碎木头渣捡起来,冲她招招手。
崔玉兰嗯了一声,走到门口,陈禹下意识伸出手去,她愣了一下,也随即伸出手。
被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抓着,有些疼,却是无比温暖!
一股莫名的安心涌上心头,崔玉兰瞅瞅蹲在灶坑前烧火的男人,轻轻吁了一声。
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
“当然要卖掉,过了年买糖的人就少了,还要掏房租,还要买包装纸,还有苛捐杂税,成本一高,就不划算了……”
窗外冰天雪地,屋子里却烧得热烘烘的,两人都拖鞋上炕,靠在墙边,陈禹翻看着手里厚厚的书,崔玉兰则摆弄着一块布料,听他细细碎碎的念叨。
“还有布料吗?”
她忽然问道,陈禹愣了一下,“就,就剩下一块了,是先前在你家扯的阴丹士林的料子,做了这条裤子。”
崔玉兰瞅瞅他身上穿着的那条皱巴巴的裤子,抿嘴一笑,摇摇头。
“等后天回门吧,我家里有好多碎布头,我都拿过来,给你做双鞋。”
“嗯!”
陈禹点了下头,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有人关怀有人疼的感觉……
真舒服啊!
两个人又沉默了,只听得窗外呼呼的风声刮着窗户上贴的明纸,陈禹往她身边凑了凑,一股淡淡的幽香徐徐钻进鼻子,怪好闻的。
他偷眼瞅瞅崔玉兰的脚,是天足,不是裹脚。
崔玉兰闭上眼睛,耳畔传来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俏脸瞬间红透!
夜深了,人静了,接下来该干啥,昨晚娘都跟我说过了。
他是我男人那事……天经地义,可我还是……
“玉兰……”
“嗯……”
陈禹深呼吸一口……
一夜缱绻。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屋子里,崔玉兰靠在陈禹宽阔的怀里,羞得她扯过被角盖住脸。
身旁的男人悠悠转醒,看着羞臊的新娘子,让崔玉兰的脸更红了。
听着窗外报晓的雄鸡一声接一声的啼鸣,陈禹厚着脸皮,挤到崔玉兰身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臂膀,“别冻着。”
崔玉兰臊得把头藏进被子里。
“咋了……”
陈禹笑着问道。
“你……你坏!都出血了!”
小拳头捶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陈禹哈哈大笑,“第一次都这样,老一辈不都这么过来的么!”
“六子哥,为啥他们都叫你六子啊?”
过了有一会儿,羞臊的新娘子又像调皮的小仓鼠从被窝里探出头,好奇问道。
“我们家在江北还有一些同宗亲戚,按照齿序排列,我排行老六,所以大家伙都叫我六子。”
“那你不是还有五个哥哥?”
“嗯,按照字辈,分别是唐、虞、夏、尧、舜、禹、汤……”
“名字都怪怪的……”
“唉,老一辈没啥文化,就拿历史朝代起名……”
屋外探过来一个大脑袋,陈禹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坐起来,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我得起来喂马了,你再睡会吧!”
看着自家男人光洁有力的后背,崔玉兰又一次小脸红透,抓过被子蒙住脸,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房门咣当一声,她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眯缝着大眼睛,细细回味昨晚的感觉。
我现在,是陈六子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