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气像是堵住他的喉咙,一事说不出话来。
樊雪臣苦笑一声,弯腰看着他:“你可知迷谷川的水有多冷,像是一根根寒针刺入我的骨髓。是我的母亲一直托举着我,只为给我活下去的机会,让我能够为樊家复仇!”
祝余此刻不成声,夏清朗心中更是疑,樊家之事是很凄惨,但祝姑娘平日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再怎么样,你都不能杀了你的母亲!”褚明冲怒道,“你可知,当初是阿韵不顾一切,跳下冰河之中,从你母亲的手中接过你。悉心照料了多日,你才从鬼门关走出。”
“母亲……”樊雪臣难以置信瞪圆了眼。
他不知,这些年来,谢韵身上的寒毒都是因他而起。
谢展看向他,语气平淡:“其实姑姑从始至终都知道你是谁,她知道你为何要去迷谷川,她知道你为复仇杀了人。那日,她喝下毒酒,也是想到了你,自愿走到雪中跪下。她想你回头,想你放下这仇怨。”樊雪臣的眼前又出现了母亲和蔼的笑容,她对自己永远是包容的。
“傻子!”他自嘲道,“她是个傻子,我与她根本无血缘之亲,她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我想当时你哭得昏厥并不是装出来的,在你心中,早已将姑姑当做母亲了。”
林雪臣垂着脑袋,身后的司徒笙忽而拍着他的肩安慰道:“其实你错了,我想,在褚夫人从你母亲手中接过你的那瞬间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你就是她的孩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概就是如此。
夫蒙城扶着额,蹙眉叹道:“你们这些往事我一点也不想听,既然凶手已找到,是你们南靖人,那今日和谈也不必继续!”
薛飞流握紧刀柄,随时准备。
谢展眸光若刀,厉色道:“二皇子,这笔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当年拓跋良是受了谁的命令勾结韩兆,意图私吞和谈金?”
“你在怀疑我!”夫蒙城拉起皇妃的手站起,傲气凌人道,“好,谢展,那今日我就要北域血流成河!摔碗为令,几十个夫蒙士兵从外头涌进来,将他们死死围住。
夫蒙城侧过头安慰道:“思思你不用怕,今日我定要给你家人讨个说法。”
谁知袖中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刀忽而架在夫蒙城的脖颈旁。
这是一把柳叶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