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如坐针毡。
正拿着一个崭新的紫砂杯，小心翼翼地在饮水机前，琢磨着是该放85度的热水，还是90度的热水。这阵仗，比刚才两位大佬拍着桌子吼他，还要让他感到恐惧。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仿佛下一秒，揉着肩膀的大手就会猛然发力，拧断他的脖子。陈星吞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那个……秦老，苏老……”
“要不，咱们还是……还是先谈谈那颗卫星的事儿？”
“这……这到底算个什么性质？我……我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您二位给个准话，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不至于这么七上八下的。”
他实在是怕了。
这种前恭后倨，哦不，是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让他心里直发毛。
他宁愿对方给他一个痛快的，是枪毙还是坐牢，总好过现在这种诡异的氛围。
“啪！”
苏长空把泡好的茶，重重地放在陈星面前的桌上，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水。
他瞪了陈星一眼，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嗔怪。
苏长空大手一挥，理直气壮。
“卫星？什么卫星？”
“我不知道什么卫星！老秦，你知道吗？”
秦海揉着陈星肩膀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拍得啪啪作响，嘴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道！没听说过！”
“咱们龙国今天风平浪静，卫星都在天上好好飞着呢！是不是啊？”
陈星...….2”
他彻底不会了。
这俩大佬，是打算把这事儿给硬生生“抹”过去？
看着陈星那一脸懵逼的表情，苏长空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与渴望。
“行了，小子，别琢磨那些没用的了。”
“现在，我们俩老头子，就想听一件事。”
“你那个……能捅破天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长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他紧接着补充道，脸上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笑容。
“肯定是给我们空军准备的新家伙吧？
空天一体化作战平台！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远见！”
话音未落，旁边的秦海不干了。
他手上揉肩的动作一停，直接把手搭在了陈星另一边的肩膀上。
把他整个人都往自己这边掰了掰。
“胡说八道！老苏你别抢！”
“陈星是我们海军装备所看重的人才！这宝贝，明明就是给我们海军的！”
“肯定是新一代的舰载远程防空系统！
对不对，陈星？有了这玩意儿，什么宙斯盾，什么标准-6，统统都是垃圾！”
两位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大佬，此刻像两个争抢玩具的小孩，就差没直接上手了。
陈星被他们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两位大佬那炽热的眼神，感觉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恐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语气，小声说道。
“那个其实……其实都不是。”
“它……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炮台。”
“炮台？”
秦海和苏长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错愕。
争吵，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炮台？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管那个能把五百公里外的卫星打下来的玩意儿，叫“炮台”？！
那玩意儿不应该是什么“东风-XX改”？
或者“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