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纺挠了挠头发,反正也有段时日没去看小姐了,世无双肯定有裁衣机。
推开店门,就被屋里三道齐刷刷的目光钉在原地。
温照影正坐在绣架旁理丝线,见了她便笑着抬眼;
江闻铃斜倚在柜台边,手里还转着个算盘,此刻停了动作挑眉看她;
而坐在窗边茶桌旁的那位,是宋缺?
舒轻纺怀里还抱着半捆粗布,侧麻花辫随着推门的动作晃了晃,愣愣地站在门口。
“舒姑娘,”温照影先开了口,指尖绕着银线笑,“今日歇业呀。”
她这才后知后觉往门楣上瞧。
果然贴着张米黄告示,墨迹新鲜,写着“今日诸事,暂歇一日”。
自己方才一门心思找作坊,竞半点没留意。
“呀!”
舒轻纺抱着布往门后缩了缩,像只误闯人家院子的小松鼠:“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瞧见……”话没说完,就听宋缺的笑声从窗边传来:“好巧。”
他竞还记得她。
舒轻纺的耳尖更烫了,却梗着脖子没躲开,反而大大方方地朝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温照影放下丝线起身:“这位是舒轻纺,我世无双的分店掌柜,手脚麻利得很。”
又转向她,“这位是宋缺宋公子,新科探花。”
宋缺已站起身,对着舒轻纺拱手,眼里带着真切的钦佩:“舒姑娘年纪轻轻便打理得分店井井有条,宋某实在倾佩。”
“宋公子也很不赖呀!”
舒轻纺抱着布往前凑了两步,声音脆生生的,半点不见扭捏。
江闻铃在一旁嗤笑:“你这丫头,夸起人来倒不含糊。”
“本来就是嘛!”
舒轻纺把布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侧麻花辫滑到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像藏了只跳脱的小雀。
宋缺望着她坦然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不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
没有贬低,没有谦虚,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地位平等。
温照影看着这光景,悄悄与江闻铃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忍俊不禁。
这舒轻纺,倒真像是株向阳而生的花,永远活得这样随心所欲,亮堂得很。
宋缺起身,折扇递给舒轻纺:“家中长辈催得紧,也不多叨扰。见舒姑娘一路来流了汗,这折扇送你。舒轻纺接过,就见他摆摆手离开了。
“呼!确实挺热的。”舒轻纺打开折扇,不经心地扇起来。
江闻铃都怔住,忍不住问:“舒姑娘是见过宋缺吗?”
“一面之缘!”舒轻纺应道。
温照影把粗布搬去裁衣机,转头打发江闻铃:“哭哭股东,你力气大,怎么好意思在这站着呢?”只见江闻铃羞红了脸,往里屋走。
舒轻纺笑道:“哭哭?侯爷还有这小名呀?”
她这人就这样,心思细腻,日子却过得迷迷糊糊,什么都犯不着记挂在心上。
宋缺可不是江闻铃那种浪荡纨绔。
人家是有头有脸的公子,今日亲手赠扇,表意很是清楚了。
他倒是有胆子,不扭捏。
可惜了,舒轻纺不是温照影这种久居深闺的贵女小姐,没读懂其中的门道。
温照影笑着问她:“你从分店一直走到这?”
舒轻纺扇着扇子,点头:“对啊!挺有意思的!”
“路上都是看探花游街的人,挤是挤了点,可架不住热闹呀。”舒轻纺把折扇往手心一拍,眼里闪着光,“有个大婶扔的杏子正好掉我脚边,甜得很!”
温照影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冰镇绿豆糕:“瞧你热的,先歇歇。”
舒轻纺也不客气,三两口咽下,又拿起折扇扇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额头:“对了小姐,我刚才瞧见宋公子给我的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