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压得低,像藏着钩子,“总不能空口道谢吧?”
温照影又气又恼,转身就走,步子快得像在逃。
可那声“好姐姐”像沾了蜜的针,轻轻扎在她心上,麻丝丝的,带着点说不清的痒。
她攥紧了袖口,雪水浸得指尖冰凉,偏耳根却烧得厉害。
江闻铃望着她急慌慌的背影,月白裙角扫过积雪,像只被惊飞的蝶。
他握紧伞柄,快步跟上去,玄色披风在风雪里扬起的孤度,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你再胡闹,我可要告诉夫人!”温照影又气又恼,全然把刚刚的事抛诸脑后。
她踏在雪地上,心一闲下来,这荒唐的称呼就萦绕耳畔。
她突然想到,出嫁前那一夜,他好似也是这样唤她。
偏说是偷了相府的桃花酿,可那几月,相府根本没有桃花酿。
像是在藏什么,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用这荒唐模样搪塞过去………
成平侯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空气中飘着姜茶的暖香。
玉柔夫人握着温照影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淡的红痕,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
“顾客州这是要做什么?这算什么夫妻?离了好!”
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气,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照影,你听我说,这京城你是待不得了。他既能在相府门前堵你,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手段。”
温照影捧着暖炉,指尖渐渐回暖。
她望着窗外簌簌的雪,轻声道:“夫人放心,我已有去处。”
玉柔夫人还是担心:“是回世无双的铺子?那里人多眼杂,怕是……”
“不是。”温照影摇摇头,目光清亮,“我想去渡州。”
“渡州?”
江闻铃刚掀帘进来,闻言脚步就是一顿。
他刚去吩咐下人备些御寒的衣物,没想到会听见这两个字。
那地方偏远苦寒,前几日才传来急报,说是雪灾压塌了半个城,冻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为什么偏偏是渡州?”他皱着眉问。
温照影转向他:“我听说渡州物资匮乏,连御寒的棉衣都凑不齐。京城的粗布棉衣仍有许多库存,我想……
玉柔夫人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去渡州,既能避开顾客州的纠缠,又能凭自己的本事做些实事。
“可那里苦啊。”夫人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心疼,“你自幼在相府长大,哪里受过那样的罪?”“苦些怕什么。”温照影笑了笑,那笑意落在眼底,“当年江伯伯镇守边疆,不也餐风饮雪?我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况且……”
她顿了顿:“渡州偏远,顾客州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他不是想等我回头吗?他休想。”江闻铃站在暖阁门口,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雪,听着她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哪怕身陷泥沼,眼里也始终望着远处的光。
可……渡州,太远了,经此一去,也不知何时归来。
他换防的假期,竟还不足见她半月……
玉柔夫人看着她眼底的光,终是叹了口气:“你既已决定,我便不多劝了。只是路上需得小心,我让闻铃……
江闻铃的眼亮了亮,看向她,不知眼底的殷切她是否读懂。
“不必了,闻铃该好好陪陪夫人才是。”
她这理由滴水不漏,玉柔夫人只好点头答应:“那千万小心。”
暖阁里的炭火噼啪响,炉边两只猫正闹得欢。
墨团追着雪球,爪子尖轻轻拍在雪球后腿上,雪球却叼着温照影带来的绒线球,扭身往玉柔夫人膝头钻。
“你看这俩!”玉柔夫人笑着捋顺雪球颈后的毛,小家伙舒服得直打呼噜,尾巴尖扫过她腕间的玉镯,叮当作响。
墨团蹲在一旁,黑亮的眼盯着温照影,忽然“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