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
她的指尖刚触到木框,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照影,”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留着吧,就当……留个念想。”
“念想?”
她笑了,笑意里裹着点凉:“世子想要念想,不如看看案上的和离书。”
她挣开他的手,动作快了些,木框撞到墙,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青禾赶紧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绣品取下来,卷成一卷抱在怀里。
紫檀木框空落落的挂在墙上,像道突兀的疤。
“小姐,还有什么要拿的吗?”青禾低声问,眼角瞟着顾客州发白的脸。
温照影环视书房。
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是她生辰时送的;
案上的砚台,是她托人从江南带的;
连窗台上那盆兰草,都是她亲手栽的。
这屋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却处处都透着他的掌控,像幅绣错了底色的锦,再好看也扎眼。“不必了。”她摇摇头,抱着绣品往门口走,“该拿的,早就该拿走了。”
她转身,赤金凤钗在晨光里划出道弧线,像在两人之间划下道界限。
裙摆扫过门槛时,顾客州忽然低低地喊了声:“照影。”
她没回头。
侯府大门敞开时,温照影正低头理着石榴红褚子的褶皱,冷不防被一阵震天的吆喝惊得抬了头“小姐!我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