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双眼曾映过孤女院的桃花、绣坊的丝线,此刻却只映着跳跃的烛火,和他骤然绷紧的脸。
“你敢?”顾客州猛地起身,带倒了椅子,“温照影,你疯了!这是侯府正厅!”
“我是疯了。”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那抹白月光般的清冷添了几分凌厉,“被你用无辜性命逼疯的。”
她提起油桶,手腕翻转间,柴油泼在案上的书卷、椅上的锦垫,沿着桌腿漫向那炉沉香。
烟缕遇着油星,忽然剧烈地扭了扭。
“世无双,你要不起!”她的目光扫过他,像刀,“绣娘们,你碰不得!”
她从袖中摸出火折子,指尖一划,橙红的火苗在她指间跳了跳。
那一刻,她仍是那副玉般温润的模样,偏生做着最烈的事。
白月光与修罗面叠在一处,竟让顾客州一时失了言语。
“你我之间,”她举着火折子,离油痕不过寸许,“今日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