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靠在屏风上,努力平复着呼吸和心跳,仔细回想。张婉也紧张地思索着。陈建国则大气不敢出,一脸崇拜地看着纪辞。
“古物?”陈深蹙着好看的眉头,声音依旧虚弱,但思路清晰了许多。
“我平时不太收藏这些。不过大概四个多月前,我拍完《长河落日》回来,公司举办了一个小型庆功宴。当时有个前辈,他送了我一件贺礼,说是唐朝的铜镜。很精致,看着确实有些年头了……”
“铜镜呢?”纪辞追问。
“我觉得太贵重了,而且风格和我家不太搭,本想退回。但张姐说直接退不太好,毕竟是前辈的心意,就让我先收下放在闲置的客房里了。”
说到这里,陈深看向了张婉。
张婉脸色一白,连忙点头:“是,是的!就放在深哥城东那套大平层的客卧里!连带着别人送的梳妆台放一起了,收起来后就再没动过!”
她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谁能想到一个铜镜有这么大的威力?
纪辞若有所思,“女子贴身之物,最易沾染主人强烈的情感和执念,尤其是怨念。若再被有心人做了手脚,便是绝佳的咒术容器。”
她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带路,去你家城东那套房。现在,立刻。”
……
客卧的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淡淡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奢华明亮的客厅形成鲜明对比。房间拉着厚厚的遮光帘,光线昏暗。
房间中央,一个被防尘布半盖着的物件静静矗立,隐约能看出是件线条繁复的木质家具。
纪辞没让其他人靠近,自己走了过去,一把扯下防尘布。
紫檀木桌上放着一面铜镜,边缘雕刻着精细的花鸟纹饰,透着一股古旧而压抑的美感。
然而在纪辞眼中,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有生命的毒蛇,从每一处雕花中渗透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更诡异的是,这些黑气的流向,隐隐指向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的陈深,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牵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