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大兴商会的粮草贩卖,若是没有校事曹的消息,能否胜过袁绍还是两回事呢。
“睹。”
众人躬身退出大堂。
翌日。
许攸被释放。
他褪去了桀骜不驯。
冀州回不去,只能留在许昌充入曹操的霸府。
数日之后。
许昌开朝议事。
荀或表举曹操官进丞相位,并统天下兵事。
同样,曹操也举荐刘表为大汉宗正,为朝中公卿位添砖加瓦,刘协两相斟酌之下,也只能同意了二人的官职。
当日,荀或提笔成书。
以曹操大汉丞相之名,给荆州发了一封书信。
曹操要迎回李典尸身,祭拜万余宛城守军的英灵,是买人心的手段,同时也是试探大兴的计策。他若是畏惧刀剑加身,不敢前去宛城。
恐怕不会常年领军征战,更不会率兵夜袭乌巢了。
十一月初。
于禁领军坐镇叶县。
曹操领虎豹骑,虎卫渡过清水。
“哗啦。”
曹操捧起河水洗了把脸。
一双眸子中,满是耻辱与凶戾。
曹休,典韦曾死在此地,李典与司空府大军又败亡,宛城地界他损失太多,留下了太多耻辱与败绩。“主公。”
许褚纵马而至。
曹操用披风擦了擦手,漠然道:“宛城如何?”
“咕咚。”
许褚眼中满是狐疑,瓮声道:“宁有道在城外五百步处摆下大椅桌案,身边只有一个人,不远处放着一尊棺椁。”
“走吧。”
曹操翻身上马道。
“喏。”
许褚,曹纯应喝道。
临近正午。
宛城外平原铁蹄铮铮。
虎豹骑卷起的烟尘,停驻在二里之地。
曹操,许褚二人纵马继续朝宁辰所在之地而行。
“唏律律。”
战马停驻,人立而起。
曹操翻身下马,踏步行至桌案前,俯瞰着稳如泰山的宁辰,复杂道:“宁有道,我们又见面了!”宁辰淡笑道:“恭喜曹丞相进人臣至极。”
“刷。”
曹操掀袍而坐,凝眸看向不远处的棺椁,平静道:“李典,他不曾领军归降大兴吗?”
一侧,潘璋颔首道:“不曾。”
“曹丞相。”
宁辰倚着大椅,介绍道:“这是我大兴驻荆州总兵潘文珪,负责屯兵宛城,李典尸身一直未曾入土,毕竞他是兖州大族之人,自有祖地安葬。”
“多谢。”
曹操复杂道。
宁辰双手交叉,说道:“当初,程昱在大江之畔说淮水休兵作罢,故而在南阳交伐,大兴也没有手下留情,还望曹丞相勿怪。”
“不会。”
曹操看着桌案上的棋盘,淡笑道:“这天下犹如棋盘,我落一子,你也落一子,当黑棋包围白棋时,白棋失去了生存的气,自然也就消失了。”
宁辰捏起一枚黑子说道:“世人皆以白子先行,某以黑子为先,可否?”
“自然。”
曹操瞳孔一凝道。
“啪嗒。”
宁辰执棋落子天元。
曹操眉头紧皱,执白棋落子边星,说道:“大兴落子天元,这是要让我丞相府先手吗?”
“啪嗒。”
宁辰继续落子,笑道:“棋子落在何方,之后作为何用,并不拘泥于当下,天元落子未必就是忍让先手,若曹丞相真的拘泥于天元,恐怕此棋局会败亡于大兴!”
“是吗?”
曹操风轻云淡,执棋而落道:“先手者,以星位为城,可布局山野,占据天元不过是空地,无法掣肘左右,取之何用。”
“天元亦可为锋矛。”
宁辰落下黑子,眼中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