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治下有六郡之地,六部文书全部都要经过他的批阅,他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二月下旬。
祢衡在当涂渡登陆。
不过,并未有主客司前往迎接。
而是自己与荆州来使雇佣车舆前往大兴城。
对于大兴的这番仪礼,他心中早已埋下了漫天怨言。
月末之时。
方才被主客司在城外接引。
当日,王岳面色惨白的踏入大兴府内。
“主公。”
王虎领人入堂。
宁辰正在上位伏案疾书。
这是三月的大兴辑报,标题便是美哉我大兴学子,还有浅谈钟繇都督关中,于西凉军阀的影响。“王岳。”
宁辰放下笔锋诧异无比。
他还以为今日入府的会是顾雍与祢衡。
“主公。”
王岳呈上文书,双眸血红道:“入海舰船出事了。”
“情况如何?”
宁辰眸子顿时凛冽无比。
广阔大堂,一派肃杀之气弥漫。
“咕咚。”
王岳咽了口唾沫,嘶哑道:“舰船东出海峡,南下夷州之时,有海浪拍击舰队,一艘除艘还未来得及调转船帆,被大风席卷撞在了暗礁上,三十船工,五百将士坠海而亡,都督打捞遗体之后,被子扬先生从吴郡谴送回大兴,舰队继续南下夷州了!”
“咔。”
宁辰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大兴兵卒未死于沙场,而是亡于海域,还是难掩悲痛与愤怒。
“主公节哀。”
王岳俯首安慰道。
宁辰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王虎,清点阵亡名单,从府库中找出遗书,传令兵部左侍郎去吊唁阵亡的将士,工部左侍郎吊唁阵亡的船工,让他们做好抚恤!”
“喏。”
王虎恭敬道。
“去吧。”
宁辰收敛悲痛,漠然道:“王岳前往礼部传令,让顾雍与大兴司业入府,主客司暂待荆州来使。”“喏。”
二人躬身退出大堂。
“美哉我大兴学子。”
“壮哉我大兴兵卒。”
宁辰目视吴郡海域,眼中满是深邃。
战争,伤亡不可避免,可师出未捷身先死,还是第一次有人死在了前行路上,而不是敌人的锋矛之下啊半个时辰。
舰船沉海一事传遍六部与军议司。
张昭,王朗,荀攸,诸葛瑾等人无不悲痛。
这次沉没的是一艘蜍蝗,下次沉没的或许是夷州舰,入海征战是大兴的陌生领域,聪慧如军议司众人,都无法去预算战损。
顾雍,司马徽心怀悲痛入府。
“刷。”
宁辰将一份初版辑报扬起,沉声道:“伤亡从来不会缺少,子敬他们还在南下,我们亦要砥砺前行,即刻排布三月辑报!”
“喏。”
顾雍,司马徽躬身道。
“元叹。”
宁辰沉声道:“暂表你为礼部右侍郎,荆州来使未说明来意之前,不可领其入府,更不能对其放开大兴学府!”
“喏。”
顾雍再度应道。
“去吧。”
宁辰摆了摆手。
舰船沉海,他已经无意去接见祢衡。
大兴与荆州不同,此人连曹操,刘表都敢公然唾骂,以他现在的心情,深怕忍不住杀了祢正平。三日后。
大兴辑报刊发售卖。
宁辰以辑报为榜,吊唁阵亡的将士与船工。
其家眷,其子嗣,在见到辑报之时,无不是潸然泪下。
前有兵部,工部的官吏前来送上遗书与抚恤,后有宁辰这个大兴之主在辑报中吊唁,他们的夫婿,父亲,子嗣何其幸哉。
此版辑报发出,荆州,徐州,许昌为之所动。
三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