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乾武殿前。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文官们，亲眼目睹了这位曾经的九五至尊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太师李鸿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两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倒。
幸好身旁的礼部尚书黄烁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饶是如此，李鸿泰也是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太狠了，太绝了。
这位北离元帅，当真是杀伐果断到了极致，莫说是什么怜香惜玉，便是对昔日的帝王，也是说杀就杀，没有丝毫的犹豫。
顾长卿随手一甩，剑身上的血珠被尽数震落，长剑依旧光洁如新。
他缓缓转身，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乾文官。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下一个被斩杀的就是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诸位，”顾长卿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杀伐铿锵，缓缓开口，“可愿为本帅俯首？”
简单的七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生杀予夺的权力。
“扑通！”
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一个品阶较低的官员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紧接着，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跪倒的人越来越多。
太师李鸿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他知道，大乾完了，彻底完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俯首称臣，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甘，颤巍巍地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朝着顾长卿的方向，深深一揖，跪倒在地。
“罪臣李鸿泰，叩见……叩见元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有了太师带头，其余尚在犹豫的官员，也纷纷跪下。
“臣等，参见元帅！”
“臣等愿为元帅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请元帅登临九五，开创万世基业，我等必将誓死追随，辅佐元帅成就千秋霸业！”
一时间，奉承之声此起彼伏。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此刻为了活命，将所有的尊严都抛诸脑后，用尽了毕生所学，阿谀奉承。
他们甚至直接开始劝进，希望顾长卿能够称帝。
在他们看来，以顾长卿今日所展现出的实力与手段，以及他身后那虎狼一般的三十万北离大军，这天下，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楚子慕和九位北离将军，听到这些文官的劝进之言，脸上都露出了理所当然的期待之色。
元帅本就该是这天下之主。
然而，顾长卿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似乎对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并无半分兴趣。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众臣，语气平静地说道：“本帅，无意称帝。”
“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鸿泰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顾长卿的意思。
不称帝？那他费尽心机，率领大军攻破皇城，所为何事？
难道只是为了屠戮皇室，出一口恶气？
这不合常理。
顾长卿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他伸出手，将后方有些不知所措的离慕婉拉到了身前。
小姑娘不过十岁，身形娇小，在顾长卿高大的身影映衬下，更显得柔弱。
她有些紧张地抓着顾长卿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怯意。
“大乾皇室，无道昏聩，倒行逆施，残害忠良，以至天怒人怨，天下共弃。”顾长卿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乾武殿前回荡。
“吾北离王府，乃太祖嫡传血脉，今顺应天意民心，拨乱反正。”
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