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深处吹来。
越过苍茫的草地吹过巫的身旁,天上的云也被拉扯成风的形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座昆仑山少了半截的原因,这高原之地上的风变得更凛冽了。
苍老的巫久久站立。
她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年轻的自己穿着素衣,戴着草冠巫面登上那座昆仑山。
在山顶的祭坛之上,于帝的面前翩翩起舞,唱着赞颂天地苍黄的歌谣。
她似乎想要将那些记忆永远的铭刻在心中,连死都不肯舍弃。
然而。
大鵹近来感觉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昔年的很多画面在记忆里都逐渐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年复一年的,第多少次来到这座昆仑山下。
西母氏部族已经变得越来越壮大了,早已不复昔日的模样。
西北地区大量的部族被西母氏吞并,部族的人口也壮大到了原本的十倍以上,他们甚至已然不用再迁徙,寻找到了更肥美宜居的草场和家园。
她身上穿着的衣衫也从原本的粗麻换成了东方而来的丝绸,精美的玉石和金银器装饰令她在那普通氏族部落之人眼中,尊贵得好似天上人。
但是,他们依旧如期来到这里。
“帝去了何处?”
“昆仑玉峰如今又屹立在何方?”
“那往日我西母氏为祭祀帝而建造的祭坛,如今可还在?”
自那昆仑玉峰消失之后,帝虽然还会通过羽卜之术回应她,她却再也没有见到帝。
“大鵹,该回去了。”
“天快黑了。”
身旁,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子上前来,搀扶着大鵹坐上了车架。
登上马车的时候,大鵹看着那年轻女子,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这一次来,大鵹似乎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等我死后你就是巫了。”
“到时候,你也该改名叫做少鵹了。”
巫。
虽然有着神通法力,但依旧是个人。
是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那车由四匹马拉着,每匹马都是青色。
马车拉着大鵹穿过大地和牛羊,所过之处人人皆跪拜在地,对大鵹敬若神明。
最终,车辆停在了远处的一座巨大的毡帐之中,周围可以看到大量的氏族族众栖息在这里,昔日的昆仑山脚下变得热闹了许多。
大鵹每日里都在这座毡帐之中处理着整个西母氏部族的事务,传授着那素衣女子种种经验。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自己使用巫的力量的种种经验。
虽然对方还没有彻底继承巫的力量,但是这种经验她迟早还是会用到。
渐渐地。
昆仑山下的气候又变了,寒冷一步步逼近了他们。
素衣女子骑着马在外面巡视归来,进入帐中跪在大鵹的面前,对着她说道。
“大鵹,要变天了。”
意思是,他们该再一次迁徙了。
大鵹头也没抬:“这一次,我不走了,让其他人走吧!”
说到这里大鵹才终于看向了素衣女子:“你也不要走,留下来跟着我。”
素衣女子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什么。
大鵹说:“我天命已至。”
冰雪覆盖了整个昆仑山脚下,大河冰冻成为了一条冰河,整个天地都化为了一片寒霜。
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数十上百人跟随着大鵹的车架,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昆仑山玉峰的上半截消失了。
因此如今的昆仑顶部更像是一个土塬平地,十几年前西母氏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祭坛。
比昔日昆仑山上的那座祭坛更大、更厚重,也更能彰显着帝的高大伟岸。
但是在大鵹的眼中。
不论这祭坛修建成什么样,还是比不得昔日,帝于万山之巅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