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光柱,光柱渐渐将陈砚的整个身子包裹。暖阁外的寒风中,百官们听到“吱呀”的开门声,纷纷抬头看去,就见门被打开后,门内的陈砚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光是站在原地,他们就已感觉到从陈砚身上散发出的极具压迫感的官威。这一刻,暖阁外的哭声小了许多。内侍一步踏出暖阁,双手交叠,站在门口道:“传陛下口谕,陈砚于百官面前自辩!”百官在一瞬的震惊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喜。永安帝此举,已然是妥协了。于百官面前自辩?这与找死何异?此刻,他们也终于知道陈砚为何气势如此之盛,原来是背水一战。莫不是他以为自己能赢过百官?想到此种可能,百官均是心中冷笑。董烨给田方使了个眼色,田方会意,第一个站起身,朝着陈砚发难:“陈砚你可知罪?”陈砚仰起头,气势十足:“本官何罪之有?”“到现在还敢嘴硬,”田方冷笑,“你自上任松奉,去衙门点卯时日满打满算不足三个月,如此懒怠,岂不是置松奉府务于不顾,置民生于不顾?”百官此时也不哭了,纷纷叫好附和。哭是一件极消耗体力的事,他们为了造势,还需哭喊,更消耗体力。到此时,他们已经哭喊了两个多时辰,既然把陈砚逼了出来,他们自是不会再让自己行如此疲累之事。陈砚嗤笑一声,目露轻蔑:“本官自上任,先赈灾、稽查私盐,再查明宁王养私兵意图造反一事,种种政绩,莫不是田大人都瞧不见?田大人身为言官,不好生查明实情,坐在衙门里一拍脑袋就给人定罪弹劾,便是蒙蔽圣听!真不知你这等国之蛀虫残害了多少忠良。”百官哗然。这竟就变成田方残害忠良了?田方被气得“呀呀呀”直叫,指着陈砚怒极道:“狡辩之言!”“田大人整天顾着去衙门点卯,扳倒了哪位真正的奸臣佞臣?”眼见田方脸变成酱紫色,陈砚声音陡然提高:“任职多年,竟从未帮我大梁除掉一名奸臣,你这言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我若是你这般无能,此刻就该脱下官服致仕归乡!你既无能,就该让位给能者!”田方指着陈砚的手抖个不停,只“你你你”了好一会儿,竟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