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配比……很像某些特定用途的焊料。”江临风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了杨小满工作台上那卷焊锡丝,以及少年那把恒温焊枪。为了确认,他让孙玉花封存证物,自己则悄悄回到技术科,从杨小满的工具盒里取了一小段焊锡丝。清晨,分析结果出来了,与烟头上发现的金属屑成分,完全一致。江临风拿着两份报告,久久不语。他排除了杨小满是凶手的可能,那孩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唯一的解释是,这根烟头,在某个时间点,曾经和与杨小满使用的同一种焊料有过接触。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凶手,怎么会和杨小满这个天才少年产生交集?他没有去质问杨小满,那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吓到这个本就敏感的少年。他决定换一种方式。第二天上午,江临风找到正在埋头看电路图的杨小满,语气轻松地说:“小满,走,跟我出个外勤。清明桥村那边的通信线路有些老化,据说信号干扰很严重,你去帮我看看,正好实践一下你的理论。”杨小满没有怀疑,兴奋地带上了他的便携式频谱仪和音频发生器。清明桥村离市区不远,但依旧保留着九十年代的样貌。江临风将车停在村口,指着一栋破败的二层小楼说:“就是那里,以前是个南货店,现在荒废了,成了附近几家工厂的临时仓库。”那栋小楼的后墙上,被雨水冲刷得斑驳的白石灰上,还能隐约看到当年警方用红色油漆喷涂的“禁止入内”四个大字。江临风以“检修线路,排查电磁干扰源”为由,轻易地从现在的仓库保管员那里拿到了钥匙。仓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江临风凭着记忆,走到当年柜台所在的位置,那里现在堆着几个空油桶。“小满,你用仪器测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异常的电磁场。”杨小满认真地打开设备,探头在空中缓缓移动。忽然,他停了下来,蹲下身,用手敲了敲水泥地面,侧耳倾听。“江队,”他皱起眉头,“这块地板的共振频率不对劲。”说着,他从包里取出小巧的音频发生器,贴在地面上,缓缓调高频率。当频率达到某个特定数值时,一阵沉闷的“嗡嗡”声从地下传来,证明了下方确实存在一个不小的空腔。江临风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林川和两名队员,带着撬棍和锤子。地砖被撬开,露出了下面夯实的土层。再往下挖了不到半米,撬棍的尖端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清理掉周围的泥土,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盒子没有上锁,但被锈蚀得非常紧。林川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其撬开。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陈腐的气味散发出来。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本被塑料纸包裹着的账本残页,和三个并排摆放的、已经生了锈的火柴盒。火柴盒的封皮上,印着一个红色的火炬标志,正是当年的“红火柴”牌。江临风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账本残页,上面的字迹是用钢笔写的,工整而有力:“丙寅年十一月七日,收百货款三百七十二元整。”笔迹与卷宗里店主王建国的字迹样本完全一致。这正是他遇害当天的营业额。而真正的关键,在账本的背面。那里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像是随手记下的:“马三拿走两箱啤酒未结账。”马三!一个全新的名字出现了。回到局里,江临风立刻让芳姐去查这个“马三”。户籍系统很快给出了结果:马三,原名马建军,1996年时,他确实租住在清明桥村西头的一间民房里,距离南货店不到五百米。而最可疑的是,在案发后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