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血点子,孟殊台每砸一下他眼前就黑一块。
死亡赤裸裸降临,谢献衡摸出自己防身的短刀对着孟殊台肩膀狠狠扎下去,下一刻,鲜血从刀尖底下喷薄涌出,湿透了孟殊台那一身华服。然而谢献衡没想到,身上这人仅仅闷哼一声,一只手抓住短刀,另一只手依旧举起烛台砸下去。
眼神麻木而执着,仿佛丝毫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痛苦。谢献衡所见最后的画面里,是喷溅的血浆飙去了孟殊台那张艳气华丽的脸,顺着他的额角往下坠落。可这并没有阻挡他的动作,烛台仍然有序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乐锦缩在被子里数着距离元姜二人的婚礼还有多久,按下去最后一个手指头的时候,她嘿嘿笑了两声。
本来她很看重和谢献衡的发展来着,但谁知道朝廷突然把人叫走了,她的任务也只能暂缓。既然空闲,倒不如去做她自己喜欢的事。她才不管孟殊台定的规矩,初七那天就是钻狗洞也要出去。他现在早走了几十里远,乐锦一身轻松,畅想着参加婚礼那天她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渐渐入睡。
半夜幽静,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眼睛上掠过晃晃悠悠的烛光。乐锦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屋子里真的点起了蜡烛。紫檀妆台上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烛台,点着一根红烛。火焰无声跳动着,莫名和乐锦此刻的心跳重合。
她收回视线,突然发现床头竞然还站着个一身是血的东西!“啊!鬼啊!”
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吓得瑟瑟发抖,当场哭出来。“别抓我别抓我!我还没活够呢!”
“阿锦……那“鬼”无力笑了笑,扯开她的被子坐到床上,“是我啊。”乐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孟殊台…你不是…她没说完,孟殊台带着一身血趴到了她怀里,冰冷的双臂死死锢着她的腰身,凌乱的长发散在她的胸口。
他嗓音温柔缱绻,但因失血过多而飘渺轻浮。“登了船才想起来离开的时候还没抱抱你,就骑着千里马奔回来…”
他的语气里这仿佛是什么甜蜜的事,但乐锦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冷汗热汗一块儿冒。
神经病!他有要事在身,怎么能突然折回来?!“你你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孟殊台闻言一顿,抱得乐锦更紧,像个无措的小孩子一样脑袋一个劲往她胸囗钻。
“有人欺负我,还拿刀扎我,好疼的,阿锦,真的好疼……鼻尖满是乐锦身上暖暖的清甜气味,孟殊台忽然明白那种陌生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一一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