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便跟着她一起痛。
然而孟殊台虚觑了元景明一眼,眸子里生出的却是不解。一处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屋子,害的乐锦被烫了条红痕,烧了又怎么样?况且如今姜璎云无处可去只能依附在元景明身边,这不是好事吗?一个个在矫情什么?
他不懂,只觉得元姜二人蠢笨无知。
可是他们越蠢,孟殊台就更不理解乐锦为什么要去关心这样的庸人。心底忽得冒出点酸酸的泡泡,他脸色冷了几分。曲指敲了敲棋桌,孟殊台忍着脾气提醒元景明:“你最好今冬就把和姜匹娘子的婚事办了。”
“今冬?”
元景明咋舌,挠了挠后脑勺:“哪里能这么快……我还等圣上年节之后提拔我为京卫将军呢,再怎么也得明春啊。”
他青州平乱不是白去的。镇南王如今军权被夺,那朝廷势必提拔自家人坐镇军中,元景明要去争一争,等到实权在手他爹也管不了他。璎云便可以风风光光嫁入平宁王府,谁也给不了她气受。
孟殊台端起手边茶盏,揭起盖子吹了吹茶汤上的浮沫。“怎么去军营这几年只长身格不长脑子?”
“你真做了京卫将军,统管皇城内外,那届时若有比昭德郡主还权势通天的贵女一心嫁你,你的姜四娘子还有机会吗?”孟殊台浅饮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忽然品出这茶水里放了糖块。上次乐锦落水生病连喝了几天苦药之后,让下人们把茶水都调成了甜丝丝的。他不喜甜,但还是由着乐锦的口味去办,底下人也就一直没换回来。舌尖甜味久久不消,她不在这里但孟殊台还是尝出了她的身影,唇角悠悠上翘。
“是诶…“元景明恍然大悟,但立刻又纠结起来:“我爹自从知道镇南王被削权之后倒是不逼我娶郡主了,但镇南王那边……”说不定谢献衡把妹妹的婚姻当救命稻草不肯松手呢?“放心,昭德郡主的着落我已给她找好了。”元景明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孟菩萨在马场的时候不是还对他这滩糟心事爱莫能助吗?怎么现在巴不得他立刻和璎云修成正果啊?
他喜上眉梢,激动凑到孟殊台面前,“菩萨,真不愧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个长久以来的心心结迎刃而解,元景明心脏每跳一下都像开出一朵花儿来。他松快靠在椅背上,笑弯了眉眼喃喃着:“真快,太快了”孟殊台又饮了一口茶水,把茶盏轻轻放下。要快,当然要快。
最迟明年三月,他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诶对了,我今天来倒真有件事想求你。“元景明收敛喜色,望着孟殊台目光诚挚:“有空的话,让你那宝贝夫人多来我府上玩玩吧。璎云没几个朋友,但她算一个。”
虽然元景明对乐锦还是心有余悸,但璎云此时急需朋友的陪伴,她们女孩子之间的相知安慰,他是替代不了的。
孟殊台的手指刚离茶盏,闻听此言僵了一瞬,眉尾微微跳动,顿了顿才答道:
“阿锦身体不好,冬日里频频出去易招风寒。而且她极为后悔上次赌气离家,回来后便说再不想同我分开……”
元景明扫了一眼孟殊台春情荡漾的甜蜜样子,眉头拧在一起。是…吗?可他怎么觉得那位不是如胶似漆的主啊?布庄里人来人往,各家夫人小姐挤在时新布匹前挑选自己喜爱的花色材质。她们原本叽喳活泼讨论得热火朝天,但余光里一见有个人来了,声音立刻洞弱,不多时竞三三两两舍下心爱布匹离开布庄。布庄老板见状擦了一把汗,但迅速摆出一张乐呵呵的面孔迎上去:“少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乐锦察觉到店里氛围因她而变,小小失落了一下,强撑着笑颜和布庄老板解释:“我母亲上月在你家定了一匹月影纱,我来替她取。”自从她闹了一次“离家出走"后,孟夫人对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虽然乐锦问心无愧,但谁也不想每天看着那样一张充满厌恶的脸在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