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稚鱼:?
江稚鱼结结实实摔在陆砚脚边。
掌心扑落在枫叶中,好似也染上秋季的气息。
一次外向换来终身内向。
抬起的半张脸填满震惊错愕,江稚鱼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盯着自己身前的黑影。
随即恍然大悟。
绿萝搜罗来的资料果然靠谱,“许公子”真的不喜欢女子投怀送抱。
江稚鱼面上一喜,思及“许公子”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子,江稚鱼立刻收敛笑意。
大事不妙,要是她笑得太好看了,“许公子”喜欢上自己怎么办。
江稚鱼掩面而泣,挎着一张苦瓜脸,哀怨忧愁和陆砚对望。
蒙着白纱的眼睛低垂,无悲无喜。
江稚鱼惊觉“许公子”眼睛受伤,自然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
江稚鱼无声松口气,她怯怯起身,朝男子福身行礼。
“今日是我唐突,冒犯了公子。”
陆砚眉心皱起,像是在质问江稚鱼“我们认识?”
江稚鱼不请自来,早就打好腹稿。
“我瞧公子院中的桂花开得极好,公子可否让我折一株回家,我想送给祖母。”
自从搬至金陵养病,世家贵族往陆砚身边送来的美人不计其数,可如江稚鱼这般借口拙劣的,陆砚还是第一回见。
喉咙溢出轻轻的一声哂笑。
陆砚漫不经心瞥视,懒散吐出一个字:“可。”
正准备胡搅蛮缠、死缠烂打的江稚鱼:啊?
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江稚鱼难以置信眨了眨眼,她还以为“许公子”会趁机刁难自己。
提前准备好的剧本暂时没有用武之地,江稚鱼只能随机应变。
她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两三步。
刚刚摔在地,双膝不小心擦伤,江稚鱼走路一瘸一拐。
尴尬无声弥漫在乌木长廊。
江稚鱼本就不擅长和人交谈,绞尽脑汁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话。
“别院只有公子一人吗?”
陆砚目光短暂在江稚鱼脸上停留一瞬。
兴许是知道对方眼睛看不见,江稚鱼大大方方仰起头,没有和以前那样目光闪躲。
可掌心还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大着胆子开口:“公子眼睛不便,若是下人不在,可要扶着我过去?”
陆砚唇角勾起一点冷意。
知道他眼睛受伤后,各大世家争前恐后送来不少美婢奢童,美名其曰照看陆砚,只是他们都不如江稚鱼这般直白。
也不知道江稚鱼是哪家送来的,手段这么低劣,连欲擒故纵也不会。
真当他陆砚什么人都看得上。
陆砚冷着脸,毫不犹豫:“好。”
他倒要看看江稚鱼还有什么本事。
下一瞬,陆砚听见了衣物窸窣的动静。
江稚鱼像是在宽衣解带。
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陆砚:……?
他知道江稚鱼胆大,却不知对方胆大至此。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们甚至还在外面,江稚鱼就敢行不轨之事……
耳边飘来一缕不知名的熏香,陆砚手中多了一枚玉佩。
这么快就走到私相授受了?
连定情信物都有了?
陆砚简直想冷笑出声。
江稚鱼赧然:“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祖母送给我的玉佩。”
竟然连祖传之物都送给他了。
陆砚唇角涌起一点讥诮。
还真是痴心妄想,真以为他陆砚……
掌心的玉佩一点点收走,只剩一点穗子。
江稚鱼小心翼翼握着玉佩的一角,只让陆砚抓着穗子的一端。
比起陆砚,她更怕摔坏祖母送的玉佩。
江稚鱼再三叮嘱:“你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