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真的",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震得她的耳朵酥酥的,有些麻,有些痒,像块酥饼似的碎掉了。她连忙回应,“我也是。”
才刚说完又觉得后悔,这简单的三个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语气也有些敷衍,甚至情绪还稍显寡淡,没有渲染出真挚感。总而言之,只能勉强称得上差强人意,应该先酝酿下再说的。
然而向来敏锐的大猫这回竟然没有察觉出端倪,既没有刻薄地挖苦她表演能力太差劲,也没有蛮横无礼地要求她再编一段感人肺腑的情话重新回答,只是抱着她,头埋在颈窝迷迷糊糊地说,“嗯,我听到了,你说你也是,我很开心。“怪哉,赵钰清对此只能解释为一定是少年呼吸太急,风里残存的马奶酒气息让他微醺了,以至于身上这么烫,思绪也变得迟钝。她不是没有对苏勒坦产生过好感。漂亮的相貌,修长挺拔的年轻肉-体,恣肆外向,与她完全相反的性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对一颗青春刚刚萌动的心有着不小的吸引力。很多时候她都感觉他像是某种大型犯科动物,凶猛,但是美丽。
只不过,她的好感也仅此而已,没办法再更进一步。作为前来和亲的公主,她的身上揣着政-治目的,感情注定不纯粹。苏勒坦对她的感情有多重她不得而知,但她知道,苏勒坦可以随时抽身,而身处异国他乡的公主一旦陷进去,这场“交易"有任何波动对她都将是毁灭性打击。她不想去赌另一个人的真心,所以时刻告诫自己,保持清醒才能在异国做出正确的决断。同为和亲对象,她将对骨禄匐延和苏勒坦抱有同样的警惕。赵钰清的生辰在她体验过初吻的第二天,只跟苏勒坦的生辰差十九天。过去十几年的这一天都是平淡地过去,所以生辰对她而言这并不算个重要日子。比起生辰,她更在乎怎么认真地跟苏勒坦谈谈正事。她隐隐地担忧以后谈及结盟之事时苏勒坦会直接无赖地用嘴来堵住她的嘴,毕竞那个头已经开了。苏勒坦没有用嘴来堵,他端来一碗寿面,于是她刚想说的话就又咽回肚子里。
“吃吧,平安长寿。"苏勒坦将筷子搭在碗口,一并推到她面前。赵钰清怔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今天貌似是她的生辰。她都已经忘记了,结果冒出个苏勒坦来提醒,你今日年满十七。
低头看面,虽然做得粗粗长长,但至少不是疙瘩汤。再抬头看少年,头发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些许面粉,此刻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笑,时不时催促,“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也不能光看我就看饱了吧?快吃快吃,不然糊了。”赵钰清思索半响,迟疑道:“我应该没告诉过你我的生辰。”“我没嘴不会问吗?你身边那么大一个人。"苏勒坦说着朝绿萝站着的方向看过去。
被当场揭露实在尴尬,绿萝用眼神对赵钰清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卖主求荣。她左右看了眼两位少年男女,识趣地低头一笑,组织着帐内除去这对少年男女外所有人说:“奴婢告退。”
赵钰清没办法跟着一起走,她只能埋头吃面。不难吃,大概是因为喉咙像堵了块石头,莫名其妙地疼,所以尝不出味道。她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很想吃苏勒坦做的烤兔子。
面条是有嚼劲的,夹起来不会断,赵钰清呼哧呼哧往嘴里塞,想把那股哽咽感压下去,于是一下子就吃进去小半碗。苏勒坦对她的好胃口感到非常欣慰,托着下巴一边看她吃面一边雀跃地说:“阿爸和几个叔叔那边我都搞定了,等你吃完寿面,我们就选个良辰吉日,把成亲的时间定下来。”
赵钰清吃面的手一顿,等等,她不是还没找到机会跟他谈正事吗?这大猫之前老是顾左右而言他,明明知道她的目的,却偏不让她如意。怎么现在一下子就谈好了?
少年低低笑着,用手绢替她擦去唇角的面汤,慢慢解释道:“之前冷着你的原因确实也是想捉弄你一下,我没安好心,这我承认,但其实我比谁的着急。还好我知道你是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