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为了让他戴罪立功来的。
皇都洛阳犹如一片桃花源,纸醉金迷,隔绝掉了周遭的一切喧闹,不闻百姓戚戚声,倒是党派之间越发激烈。
春分前一日,江煦照常来她房中歇息,两人已有好些日子不见,男人踏月而来,眉眼间与往常无异。
莳婉照例睡在里侧,等着江煦上榻安眠,同床共枕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这会儿,她的抗拒之前竞隐约少了几分。只是依旧恶心,不欲与他多说。
“定了日子,明日一早便出征往突厥去。”莳婉这些天也恶补了许多情报,他二次征伐,又有女真一族从中协助,想来这次怕是要与突厥的蛮人们做个了断了。家国大事上,她向来觉得江煦此人无可指摘,不免随口捧了他两句,“天气尚且寒冷,你这一路多注意些。”
顿了好一会儿,又补了句,“一路平安。”“我等着你…凯旋。”
自元宵那日下山后,莳婉便一直心思颇多,忙了这些日子再见,江煦只觉得她仍是多思多虑的做派,紧绷了许久,躺在她身侧,下意识放松道:“自然。”“你也要少乱想,病由心生。”
两人一来一往,像是什么恩爱夫妻相互叨扰似的,莳婉有些不适,干巴巴应了句,片刻,见对方似乎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睡意渐生。轻闭着眼,半响,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江煦在问她什么话。睁眼,男人的俊脸骤然紧贴过来,相隔极近,室内烛火已全部熄灭,只剩下窗棂阻隔之下,零零散散的月光。
莳婉倏然有几分悚然,嘤咛两声,含糊问道:……怎么了?”江煦,似乎是在吻她?
须臾,对方的声音幽幽响起,唤她,“婉儿。”莳婉醒了些,但刚从睡梦中脱离,思绪仍是不甚清明。江照….…很有些日子不曾这般唤过她了,当下乍然听到,心里竞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之感。
下一刻,便听到他似是喟叹,语调复杂。
“你的嘴唇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