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怒色,指着门框的方向,红着眼。“你出去,不然……不然我就唤人进来了,届时你在此惹怒了我,若是外祖母和舅父他们为难你,我可不会管!”
到底还是心软,即便是已经气成了这副模样,可还是尽力压着嗓音,不愿外人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是她最后的理智。
墨熠看她气得胸口起伏,红着眼喘气,胸中心痛不已。他自然是不愿惹怒她,让她更为伤心。
因此情急之下也就只能应了她。
他两眼发红,艰难地出声:“好,我这就出去,朝朝你莫要再气,我就在外等着,待你好些了,孤再来细细同你详谈。”墨熠心中慌乱,自称也跟着混乱起来,一会儿是我,一会儿又是孤。早已是纷乱如麻。
想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却被盛朝盈皱着眉躲开。方才费了好些力气硬生生压下去喉间的那股血腥味,再度来势汹汹。男人离开盛朝盈的视线不过几息,外间便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哎哟!快快来人,将福熙的夫婿抬去厢房!”“医官呢?”
堂中混乱不堪,还在卧房内的盛朝盈也听见了。方才还气得喘不过气儿来,这会儿子却蓦地一怔。霜降第一个跑了进来,梧桐紧随其后,再接着的是跟着她来的其余几个丫悬岳
“这是怎,怎么了?”
盛朝盈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心底还有着几分不确信。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急色的霜降,心中蓦地一沉。霜降的脸色有些不好,奔至榻前,又福了福身:“娘娘莫急,是方才有人不慎摔倒了,没什么大事儿。”
盛朝盈却立时辨出了她话中的漏洞。
她方才分明听见了那一声"将福熙的夫婿抬去厢房”。那张莹白的鹅蛋脸蓦地一沉,眼神也带了几分唬人的冷意,她调转视线看向其余的几个丫鬟。
“你们来说,究竞是怎么了?”
几个丫鬟咬着牙,又将霜降的话重复了一遍。盛朝盈垂眸,又是这般,什么都想要瞒着她。她闭了闭眼:“如今太子妃的名头,已经让本宫听不得实话了麽?”霜降几人立即俯身跪在了厚实的地毯上。
盛朝盈看向她们,眸中凝聚起罕见的愠色:“照实了说。”梧桐几人顿了顿,终究是开了口。
“方才殿下踏出隔扇便立时倒了地,甚至还咯了血……娘娘,是殿下离开之前让奴婢们瞒着您的,说是不利您的心绪。”大
一炷香的时间,盛朝盈守在了墨熠的榻前。回想起方才孙太医把脉之后说的话一一
“太子殿下这是心绪波动过大,近日又没能歇息得好,这才一时气急攻心所致……
盛朝盈板着一张鹅蛋脸儿,垂眸盯着榻上的某人。极为出色的骨相,鼻梁高挺顺直,抿着薄唇,哪怕是睡着了,瞧上去也凛若冰霜、威严非凡。
她心里憋屈,咬着唇瓣,伸手摸了摸某人眼下的乌青。这几日,她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下的乌青。现下定睛一瞧,倒是明显得很。
她心底窝着一团火,可眼下能让她发泄之人又躺在此处,让她憋的慌。日日忙碌,还悄悄地瞒了她不少的事儿,惹她生气,还惹她哭!到现在,甚至将自己给气吐血了……
盛朝盈实在是无语凝捏,想狠狠握拳砸在他胸囗。可这会儿见着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俊脸,又觉得有些心软。“墨墨,你太惹人厌了!”
盛朝盈压着音调,怒着出声,可这软绵绵的音色,怒气没听见几分,其中的依赖及心疼倒是更多。
她抿着嘴角,狠狠摁了摁男人眼下的乌青。“让你惹我生气!”
男人眉心微微闪动,长直的睫毛也随之扇了扇。盛朝盈一顿,立即收回了手,还做贼心虚地提着裙摆退回到一旁的软榻上。“咳吃……
墨熠缓缓睁开眼,脑中略一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更是抬手捏了捏眉心。
“康子安,倒水。”
他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