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盈眉心心一跳,撂开正给她擦眼泪的手,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里。“还是很吓人,你还是别笑了。”
墨熠神情一僵,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背:“方才是孤不好,一时吓着你了。”
盛朝盈埋在他的怀里嘟囔:“你是怪我知晓了你那事儿麽?”“墨墨你放心,我并未告诉其余任何人的!就连吟吟也不知晓,只有我才知晓的。”
“我只想让你爱惜身子,早日恢复康健,这才换了你的药……”墨熠将她揽在怀里,脸色复杂至极。
依着盛朝盈的说法,是换了药之后,她才遵着大夫的话,又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们之间自此也再无有过。
可偏偏在两日之前……
胸口那颗名为心脏的东西怦怦直跳,再怎样刻意压制,也无法使之平息下来。
盛朝盈也并非当真不懂事之人,只被悉心哄了一会儿,便退出了墨熠的怀抱。
“我没事了……墨墨你还是继续去看奏疏吧。”她推了推某人的胸膛。
男人俯瞰着她发顶的眼神深邃幽暗至极,他现下哪儿还有心思能看得下奏疏?
这当真是祖宗!
强迫着自己稳下心绪,他揉了揉盛朝盈的发顶:“让梧桐她们进来陪你,孤有急事,很快就回来。”
盛朝盈听话地点头,她也需要一点儿空间调整心绪。阖上房门,又遣了门口的几个丫鬟进去,太子殿下疾步匆匆,径直去寻了孙鸿。
“什,什么?”
孙鸿脸色大骇,在这严寒的冬季,只瞬间便汗流浃背。“还请殿下稍候,容臣细思一番。”
“嗯。”
墨熠颔首,转过身掀袍落座。
细看,那端捏茶盏的手竞有些不稳……
孙鸿深思半响,终是满心忐忑地开始回禀。太子殿下那张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难看:“你的意思是,此事得等到一月之后再做定夺?”
孙鸿一脸的菜色:“依着微臣的医术,只得再一月之后才能把得出滑脉。”墨熠额角青筋直跳。
“殿下,昨日娘娘中了扬春散,这等邪药,此番即便是留下了孩子,微臣也难保此嗣无碍啊。”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盛朝盈那日中了药,且不止是盛朝盈,就连他也中了软骨散。
这番即便真有了,也难保会生出不健全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若是生在皇家,还是在太子膝下,甚至是郯国太子和苍国公主后的第一个孩子。
此番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男人捏了捏眉心:“现下便毫无办法了?”孙鸿弓着腰:“现下也不是不能让娘娘提前喝下避子药,可这药性太过寒凉,对娘娘的身子可谓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