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也算是替萧家解法了长子的婚姻难题,卖个好。
怎么还买一送一呢。
视线中,对面悬挂的那幅墨宝上的"空静"二字模糊了起来。叶莺眼皮颤了颤。
姑姑……
二夫人对她的养恩毋庸置疑,她也一向知恩图报,小心处事,崔六娘与二夫人待她的态度才越来越好。
只谁能教教她,眼下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打消这个念头?适才出门还是艳阳一片,从佛寺出来拐去东市,买完崔六娘让她带的蜜饯点心,不防就变了天。
叶莺随人群挤在街边檐下避雨,肩膀裙摆不可避免都溅上了雨水。崔沅自国子监出来,小厮已将马车备好了,从务本坊回崔府,需要经过朱雀街东三街,从东市口路过。
路过东市门口时,马车被前方拥挤的路况逼得停了下来。崔沅十分不喜“等待”这件事,等待的时光总容易让人踌躇。他撩开一角帘子,朝外看去。
猝不及防,在檐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三月天,一面下雨,一面还在出太阳。
夕阳霞影里,雨点都被染成了金色。小姑娘的脸庞隔着湿漉漉的阳光,安静地出着神。
周遭人群脸上洋溢着焦急、懊恼,统统不见,独她仿佛暂时隔绝了周围的环境。
看见她的人,内心也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
前方拥堵的街道也没那么快清通。
小厮坐在车辕边上玩起了华容道。
崔沅吩咐这小厮,“苍梧,去把叶姑娘接上。”苍梧下意识道:″好嘞……哪个叶姑娘?”他年纪小,是不认得叶莺的。
循着崔沅的提示看去,苍梧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公子今日怎么多管这闲事啦?
他压下不提,乖乖跳下马车。
崔沅眼见着苍梧小跑而去,那个女孩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后抬眼朝马车看来。
隔着雨幕,她的眼睛也是水滢蒙的。
他收回了视线。
攘来熙往,叶莺只看见个侧影儿,特别精致的眉骨鼻梁。余晖灿灿中,一身绯色官服,越发显得人沉肃。
面冷,却心热。
本来有些倒霉的一天,因着这善意,也明媚了起来。踩着脚凳,撩开车帘。
两三坐具,一张矮案,堆着整齐公文,乌金釉的束口茶盏中,茗烟渺渺。崔沅正襟危坐,听闻动静,漫不经心地抬眸看来。对上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叶莺不由想起小辈提起他时的又敬又怕。而自己这个“陌生人”,却在短短半月内,接连感受到了两次来自对方的善忌。
叶莺深吸口气,上了马车,冲他弯出个乖巧笑:“大表兄。”前次都还只是遥遥地看上一眼,崔沅尚没有太大的感觉,却在听见这副清软嗓音的一瞬被拉回了少时。
带着草木气息的记忆扑面而来。
蝉鸣盛夏,午后骄阳。
背着人抹泪的小姑娘。
哭得那样伤心,任谁也忽视不了,却是为了件纸鸢,实在好笑。“这个是、是六娘的纸……”
非是伤心,而是害怕。
如果连二夫人都不要她了,那她还能去哪呢?饶是自己告诉她,二婶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丢开她,她还是不信。应该不耐烦的,也可以直接离开。但自出生便是家人掌中珠、口中宝的崔沅,竞奇异般地从那双模糊的泪眼中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适才那丝好笑便淡了。
“别哭了。"那时候他冷着脸,“我替你捡。"<3第一次做出爬树这种事,十分不熟练。踩着高高的树杈,瞧着镇定,实则一眼也不敢往下看。
拿下纸鸢后,对方忍不住绽开笑容,却在看见自己被划破的衣角时又忐忑了起来,怯怯地说“谢谢阿兄”,限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无论是这般处境,还是这般懂事,都十分令人感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