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皮花糕,有股子樱桃酒味,吃着应当是酥酪发酵时用酒代替了一部分的水,很香不腻。
果子酒总是使人放松警惕,觉得没度数,叶莺看着岐王妃推荐的婚前小姑娘不宜的话本,不知不觉就将两盘点心都消灭了。原本还打算给崔沅留一些来着。
“太好吃了!“她跑去了厨司,“云娘云娘,晚上再做一些嘛。”张云娘看着她红红的面颊,唇边还沾酥酪,就知道她又把自己给吃醉了。“好,好,小殿下只要明日晨起来不嚷着头疼,奴婢就给你做。“张云娘答应着,周围人都掩口笑。
她们这位小殿下,没有架子,人又可爱,走到哪都受人喜欢。西时末刻,紫宸殿结束了今日的议事。
崔沅昨夜找出了景庙皇帝时招待使团的几篇公文,结合本朝情况加以修改,今日呈上御前,终于有了一个让皇帝、礼部、鸿胪寺三方都点头拍板的章程出宫时,鸿胪寺卿邓斡与副官与他同行,对方几人嘴里念着“崔右丞年轻有为,吾等不服老不行",又邀他同去吃点酒饭。“崔右丞也还未用膳,不如与我们一道?”邓斡是笑着说的。
崔沅犹豫一下。
邓斡与崔相一般,都是老臣了,在朝中很是德高望重,并不是那等趋炎附势的人。
正犹豫着如何拒绝不显僵硬,脚步已跨过宫门。对方一挑眉,笑呵呵道:“看来是不必了。”崔沅循着他的话看去,一眼看见不远处停靠的马车。车前挂的羊皮小灯在夜风里摇动,趴在窗边翘首以盼的美人儿,目似春星,面如红玉,见到他便笑起来。
两点橘黄色的光线,特别能安慰人心。
崔沅神色一暖,与邓斡几人告辞后,便快步朝她走去。邓斡看着二人背影,感慨:“小年轻就是感情好啊,心里头总记挂对方着。不像咱们,老喽。”
上了马车,崔沅闻见一股酒香,再看她红扑扑双颊,“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叶莺笑着摇摇头:“来接我驸马回家,不行?”他心头一松,越发放柔了声音:“不是说曲江边的桃花开了,明日休沐,陪你去逛逛。”
这个事,她上旬就提过,只这段时日有些忙,一直没空,攒了两日的旬假,适才趁机便与仆射提了休沐。
“哼哼,再不去,花都要落了。"叶莺趴在他怀里,假意数落。醉酒后的妻子很是黏人,自上车后便一直赖在他身上。冬日便罢了,如今换了薄薄春衫,那困扰人的温软触感便明显了起来。崔沅垂下眼帘,便是她因抬手而露出的一截细白腰肢。依赖着他,腰肢款摆。
令人无端想起今晨在皇城门口所见新绿柳枝,拂过一池春水的曼妙模样。似乎长高了些。
无限遐思中,崔沅忽然冒出了个这样的念头。1还记得她当时提到身高的沮丧模样,听见自己这般说,应会很高兴吧。应是轧着了路面石子,马车一个趣趄,叶莺差些从他腿上摔下去。他掌住那柳枝,皱眉道:“坐好了。”
叶莺嘻嘻笑着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仿佛一只树袋熊。她身上散发着果子成熟时的香气,似是樱桃酒的气味,甜的。崔沅的心也像被泡在一池春水里,软得起皱,又被这柳枝撩」拨得,泛起圈圈涟漪。
成亲月余,方知何谓“活着",何谓"生活”。过去二十三年的寡淡如隔云端,只怕是再回到那时,自己已然不能忍受。<1手下触感十分美妙,指腹摩挲过薄薄肌肤,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锦帐中那些只有二人知晓的起伏跌宕。
呼吸微微发紧,握着后腰的手往上挪了两寸,落下的衣摆挡住了动作,有些欲盖弥彰。
新婚燕尔便是这样,仿佛怎么亲密都不够数。这些天崔沅早出晚归,更是有许多思念。
叶莺眼尾渐渐湿润,喉咙却觉干渴,不禁仰头亲了亲他唇角。一下又一下,始终吻不到点子上。
崔沅随即抵住她的背,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二月初的凉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