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勾得跌坐在他腿上。
陪坐一旁的赵佞扭头审视过堂中情状,先赔罪:“是鄙招待不周,让贵宠受惊了。”
他招手吩咐堂中侍应的妖仆,将具狼妖尸体连同满堂杂乱的断窗残垣、啃得七零八落的肢骨一并清理出去。
这座客驿中妖侍众多,却竟疏于看顾一位座上贵宾的“爱宠”,任她莽撞游荡在群狼环伺的血肉之宴上,而无一仆侍上前指引,显然是有意而为。
大约是要借此探一探她的虚实,又或是,为她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女帝妖息而来。
楼归寂一手搭在少女长发披落的肩角,指腹沿锁骨轻蹭进颈间,安抚性地揉着颌间温热的软肉。
姜央顺从地贴进他怀中,妖力在她经脉中交游不息,又被他渡入的那丝灵力暂且压制,不曾外泄分毫。
她却隐隐开始发烫。
身侧赵佞将这场意外圆得滴水不漏:“今日是府中疏漏,才致此等事端,鄙愿献妖丹一斛,聊表歉意。”
话音刚落,身侧便有随扈将盛着鲜红妖丹的金斛奉上。
他笑得自满,狭长鼠目中藏着精光,端出君子之姿当着众人道:“玄蛟一族久不问世,大人如今出关,必壮我妖族重主人间。明日,鄙将为女帝千年遥祭献上一份史无前例的盛礼,还请大人务必一同来观礼。”
意外横生的宴席于是就此散去,楼归寂将腿上隐隐发烫的少女单手抄起,在她的惊愕与四下或畏惧或艳羡的目光里上了楼。
赵佞留待堂中,安抚过几句便将堂中众妖遣尽。
随扈目送那位冰冷倨傲的玄蛟大妖上楼,才传音入密道:“家主,确定那猫妖便是女帝转世么,她身边那只玄蛟,恐怕不好应付。”
赵佞轻蔑哼笑了下:“化龙之蛟又如何,只要是妖……”
厢房残烛将尽。
楼归寂反手阖上门,将外头纷杂的血腥与酒气隔绝,手臂间蜷坐的少女仍倾身攀附在他肩颈。
砚山倾墨一样的长发铺至他襟前,蹭在颈侧滑而冰凉。
吐息却异样温热。
他并未立时松手,单手抱着人径直走近那方白骨累刻、点着朱漆黑钿的千骷戏婴紫帐榻。
层层帐幔因无形灵波拂掠而起,他止步帐外,单膝撑在边沿倾身搁下臂弯中人,在她稳稳当当落进云衾软褥,紧攀他肩颈的双臂松开时,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姜央眼睫忽闪,轻晃着脑袋试图眨去眼前那层朦胧晕染的雾气,指节探至颈侧,隐约感知到自身非同寻常的温度。
有香散出。
她宿在纱笼朦朦渺渺的光影间懵然散着幽波,气息近乎惊动这座满是妖类的驿楼。
楼归寂却已在电光石火间知晓了这是甚么。
寒魄以她为中心张开巨大灵障,障中冰雪一寸寸将眼前陈设化作与穹极殿一般无二的光景。
如云似棉的衾褥凝成寒冰,凉得她可怜蜷缩,本能朝这座冰雪殿中唯一的热源接近。
楼归寂负手看她藤蔓一样蔓延攀绕上来,吐息在寒魄建构的冰天雪地中凝作霜华。
分明睫羽都挂着细碎冰晶,温度却不减分毫。
姜央手脚并用地攀上他躯干,菟丝子一样由他襟前生发盘绕,难分难解。
带着余温的漆黑外袍铺展于冰榻,他将她摘下,搁回那件外袍之上。
深寒难以隔绝,少女仰在满沾他冷冽气息与微弱余温的衣料间,拿蓬松的绒尾垫在肩角,侧蜷时半张清丽的脸都埋没绒里。
雾焰在她肢骸里灼沸,顷刻燎尽旷原。
眼前天地同氤,他攥着她手腕的触感与清冷声线也一并如隔稠雾,辨不分明。
她愈加昏沉却又愈加滚烫,只知道懵然蜷作更小一团,孤宿这方瀚海冰台上寒战着一通乱蹭,不得章法。
楼归寂试着以灵力压制,经脉中妖力霎时尖锐相抗,痛得她聚起全部余力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