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了(2 / 3)

天光早已大亮,此间客栈却灯火辉煌,一入正门,堂中高耸的盛大烛塔,层叠错落坠饰鎏金。

烛焰跃动于雕镂错金的撒露莲台之间,金辉一片,熠耀不可直观。

一行人临窗而坐。

姜央经过那方烛塔,不自觉停滞一瞬,旋即蹙了蹙鼻尖。

岁青趁着这掌柜上茶的空当,状似不经意攀谈道:“掌柜管着这么大的营生,还要亲自上茶,怎么不多招几个伙计?”

掌柜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鄙姓赵,少侠直呼我老赵便是。”

他手脚麻利地斟上茶,第一盏先推到从始至终未有开口的剑尊面前。

茶汤清明隐透出红意来,打着旋拨乱珠玑磊落的茶沫。

“今日休沐,伙计们都回家去了。”

岁青含笑接话:“原来如此。我们一路过来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幸得在赵掌柜这里歇一歇脚,还有茶吃。”

赵掌柜一时笑眯了眼。

他个头不高,笑意将眼脸都挤到一起去,倒有十二分面善:“少侠何必客气。”

“只是今日城中休沐,诸位少侠若有意一游,怕要待到明日才行。”

若只是休沐,何至于举城一空。

只是谁都没有点破。

楼归寂一手扶着茶盏,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那便叨扰了。”

他容色极盛,乌压压的眼睫下一双长而旖旎舒隽的眼,分明是盛至透出昳色的相貌,却因眸中那抹深蕴不化的冰雪疏冷三分,恍然生出不可触犯的清绝与神性来。

再乍一看,又仿佛只是个姿容出众的年轻人而已。

岁青搁下一锭银子,温和有礼道:“五间上房。”

赵掌柜却忙不迭转身去取了柜面上未完的账簿。

堂中灯火辉煌,那柜面却寸烛未点,三面雕窗紧掩,只窗纸间渗透而来的一点稀薄日色铺落柜前。

那掌柜五官皆隐入晦暗,衬得音色也幽幽:“近来城中不太平,城主下令凡外乡来客一应都要登记在册。”

他取来纸笔铺在桌前,作揖道:“劳驾。”

楼归寂未置可否,只信手捻起那支笔来,落下银钩铁画的两字。

楼隐。

岁青岁原跟着填了名。

余光扫见倚窗而坐,眉目静寂的红衣少女。

岁青惊觉之下眼梢抽了抽。

这位任性随意且邪之又邪的不知名邪物自落座便有一下没一下拨转着腕上银环,神情虽淡,却隐隐有难以察觉的不耐。

她似是按捺着,目光晦晦遥落于堂中那座盛大辉煌的烛塔。

岁青未及开口圆场,赵掌柜已朝她略略欠身:“斗胆请教姑娘名讳与籍贯。”

姜央拨着剑环的手一顿,却没有立时接话。

片刻的停顿无限拉长。

岁青扫过神色从容不见半点波澜的剑尊,暗叹一声打算开口认下这个“哑巴妹妹”时。

忽而堂中凉风微拂。

烛火惊曳间,昳靡而渺远的嗓音吹入耳中:“沥州,姜央。”

掌柜忙埋头记述,错过了一众人或意外或凝滞的神情。

他自顾自问道:“不知是哪个央字?”

那道似雾又似风荷雨露的嗓音便答道:“央者,终结也。”

不止通人言,还颇有文化。

小水却没来由地联想起那片荒诞诡谲的雾海。

她能够下地的第一日,藤屋外忽而出现一道佝偻的身影。

老樵夫背着柴火,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近。

他却不知缘何只不远不近地立在屋外,再不敢多靠近。

只是喘息着用虚弱的声音求道:“姑娘,老夫上山砍柴不慎跌了一跤,如今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不知能否在留老头子歇歇脚,讨口茶吃?”

毒瘴漫天,如何能有生人。

她分明狐疑,身体却仿佛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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