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汗都来不及擦了,心中大骂这个便宜儿子,嘴上还得替他圆成:“哪里敢啊!小儿的确是正经的郎家血脉,只是…只是最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郎荣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说着都没了底气。单贞丰摆了摆手,起身道:“罢了,事已至此,我既已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这个儿子,他就与我单家有了关系。现在带回去,就当是一场误会而已,也算是全了咱们两家的脸面。”郎荣求之不得:“正是正是,单大人心善。”温娇娇看这两个老头三言两语就替他做了决定,气得就要喊:“我不.”李桥在后面拧了他大胯一下,温娇娇闭了嘴。1单贞丰自始至终都是对着温娇娇与郎荣说话,这种场合,他没有和一个小辈多费口舌的必要。
听到温娇娇开口,他笑着看向他,一副包容调皮儿子的慈父模样,“不愿意回去的话,那就是打了我单家的脸,回去只能对外说是郎家小儿被歹人所害,郎单两家尽力寻找.…″”
单贞丰笑成缝的眼睛缓缓睁开,“最终只找回一具尸体。”郎荣毕竞还是温娇娇生父,一个劲地在后面朝他使眼色,他是知道的,这个单贞丰绝不是嘴上威风,他真能做得出来。温娇娇吓得往后跌了一步,被李桥扶住了腰。感受到李桥手上温热的触感,温娇娇攥了攥自己冰凉的手掌,姑姑好像遇到什么事都能临危不乱,他总是做不到。
温娇娇鼓起勇气,对上自己这个未来养父的目光,“我可以跟你们回京城,但你们必须放了我姑姑。”
单贞丰依旧笑着,“小子,你觉得你配谈条件吗?”一句话就把温娇娇问住了,他现在自己的命都捏在人家手上,如何能保住李桥。温娇娇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用,是他将李桥卷了进来,要是他不偷偷写那封信找人送到山鸡村…
“求求您…我不是您的养子吗?我以后会听话的..…"温娇娇压抑着眼眶里的泪水,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可惜单贞丰不吃这套。李桥上前把温娇娇拉到自己身后,平静地对上单贞丰那双闪着狠戾凶光的眼睛,“单大人,趁天亮前把贵府少爷送上回京的马车吧,您也不想这件事让太多人知道,不是吗?"<1
“至于我一个小人物,倒也不劳烦您特意为我在京中辟间牢房看着,大牢平宁县也有。”
单贞丰看了眼刘旖儿,“我知道你与咱们刘同知有点交情,但你不会还以为,我们走后他能保着你的性命吧?他可是早就给你卖了。”刘旖儿咬着嘴唇低下头,面色惨白。
李桥也没看他,直言:“我自是不比各位大人能许给旖儿高官厚禄,倒也情有可原。”
单贞丰闻言先是笑了声,笑完了又开始打量李桥,这妇人倒是有点意思,一副再普通不过的农妇样子,说话四平八稳,看他时的目光时直勾勾望过来没有丝毫闪避,连郎荣都不敢与他这样对视。普通老百姓别说有机会得见朝中二品大员,就是见刘旖儿这样一个小小县同知,那都吓得跪下磕头。她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单贞丰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一遍,抬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本官?”
李桥想了想,“是,在夏府的结亲宴上。”“那就奇怪了。"单贞丰喃喃。
郎荣上前道:“此人伪装成家丁护院混入我府中,一直贴身跟着小儿,大人觉得眼熟也有可能。”
单贞丰扫了郎荣一眼,“你怎么还没走?”郎荣:“啊?"反应过来赶紧道:“那下官就带着小儿先行离开了。”说完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人把温娇娇捆了就要往外走,温娇娇急得看着李桥乱抓乱叫,嘴里又被塞了块布,彻底被安静地扛走了。堂中只剩单贞丰刘旖儿和李桥三人,和在屋门前围了一圈的衙役。从进到堂屋开始,单贞丰最看不上的就是李桥,其次是温娇娇,所以他才一直通过与郎荣对话向其他人传达消息。但现在,单贞丰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才发现她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