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通往四个临京的县城,南下回清河必然经过南边隶属顺天府的郭恩县。所以郎家要是打算截人一定会在必经之地,郭恩不考虑。
另外三条路北上是镇朔城,算是军镇,入城城防比另外三地又要严格,而且最远,一样不考虑。东西方分别是津安县和平宁县,去清河可以绕路平宁,他们现在的位置也在保定府上,去平宁县最近。但就算近也不能腿着,温娇娇腿伤刚好不能走太久的路,又没有牛车了,便还是在官道拦看着像商队的车马蹭车,赶在傍晚到了平宁县。刚看到城门,商队跟着的镖师眼力极好,远远地就看出不对劲,“今天怎么入城还排起队了?似乎多了道衙役查人。”李桥竖起耳朵听到了,搭话道:“以前从来没有?”镖师走南闯北的,行走各个府县是家常便饭,最是熟悉各个城府的查验关隘,闻言寻常道:“有时候吧,倒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事,估计城里又出什么事了?不过一般都是官老爷们拿人,和平头百姓没什么关系。”温娇娇紧张起来,恨不得拉着李桥跳车,但李桥示意他先别慌,平宁县隶属保定府,郎家就算是要拿人,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好歹要传递消息疏通关系,大张旗鼓地在隔壁府县城门前拿人,总要拿出个上的了台面的缘由。郎家还没到那只手遮天的地位,不是一天到晚想查入城出城立马就查的。就为了拿一个半路捡回来的儿子,不至于。走到城门口排上队了发现衙役竞然不少,除了前面查验的,还有后面一排排腰间佩刀的。温娇娇脸色有些发白,悄悄在袖子里面去抓李桥的手,摸到姑妃的手温暖而干燥,与平日没什么不同,温娇娇便放心下来。姑姑不慌就一定没事。
果然,衙役没拿着画像也不看文书,只专捡着拉车带着货入城的查,他们坐的是商队的车,便一同停下接受拆检。
“老大,这箱子里有问题!”
一个衙役用刀撬开箱子,城门口剩下的衙役瞬间围了上来,商队老板下来差点给跪下,赶紧解释:“各位官老爷,我这就是几箱子爆仗,给小孩点着玩的,年前的余货想着等花灯节再卖一波,真没什么问题啊!”“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的算,去县衙再说!”一听得上衙门,整个商队的人都慌了,跟着的镖师也从没遇上过这事,几个彪形大汉都流了汗。眼看着就得押人,李桥跟其中一个衙役道:“我们夫妻只是半路上搭车的平民,可以不去县衙查问吗?”衙役向来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唯恐上面问责。而且看李桥不过普通农妇,商队其他的大老爷们都跪了一地,囫囵话都说不全,这女人竞还敢跑来问,更是起了疑心。
“不行!你们在车上就得一块去,要是没关系自然不会冤了你,走吧!”温娇娇抓着李桥小声嘤嘤嘤:“好倒霉,早知道刚刚提前下车了…本来觉得跟着商队入城不容易引人注目,没想到反而坏了事。要是去了县衙被扣下..…只能希望郎家的手还没伸进平宁县的衙门。一路进了衙门,商队连着七八辆车的货都得开箱检查,爆仗一共十箱,说多不多说少又不少,几个衙役犯了难只能向上汇报,一来二去就到了晚上。商队的人自是叫苦连天,一个劲地喊冤,说要见官老爷鸣冤,喊来喊去还真把当官的喊来了。
李桥温娇娇跟着商队和镖局的人被带到堂上,人多,他们就站在最后面,能不露脸就不露。
“这就是携带了爆仗入城的商队?”
一个温和又好听的嗓音慢慢道。1
“是。“衙役们很是恭敬,“前面的是商队的老板和镖局的镖头。”那官老爷又问了几句,看了他们递上来的文书。“十箱成不了什么事,他们文书齐全,去打听了铺子在何处有门路就放了吧,保险些将十箱爆仗扣下一半。”
老板一听留下五箱子的爆仗就能了事,巴不得剩下五箱爆仗也不要了,省得招惹出这些祸事,赶紧说不要不要,花灯节也不卖爆仗了。官老爷没说话,问了别的:“其他的人都查过了吗?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