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肯和自己睡。用下药这种手段,不仅得不到答案,岂非是给自己挖坑?
他真正的目的明明是逃离李桥啊?到底为什么他要每天想着让她上自己啊?
可李桥越对他没兴趣,他却是不甘心,给李桥下药的邪念一旦播下了种子便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得药她,他必须得下药,只有李桥把他睡了他心里才能踏实。
这个想法涌入大脑之际,温娇娇才惊觉自己快疯了,快被李桥逼疯了。
“发什么呆?饭都没吃几口。”李桥放下筷子问他。
温娇娇猛然回过神来,心虚地摸了摸袖子里的油纸包,东西还在才放下心回道:“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李桥看出他这几日心不在焉,扒着饭看他细嚼慢咽地数米粒,等吃饱了才抹抹嘴随口道:“明日我要去城里采买,本来想带你一起,既然你状态不好,就在家里休息吧。”
“去城里?”温娇娇警觉抬头,“哪个城?”
李桥觉得他莫名其妙,“还能有哪个,离这最近的只有清河,要想去其他地方也得从清河过去走官道,都远着呢。”
温娇娇紧张追问道:“那你当日回吗?”
李桥拿根麦草尖剔着牙,“一来一去怎么也要大半天了,肯定得住一晚,至多三日。”
“三日?!”温娇娇一拍筷子站起来,说着眼圈就红了,“你怎么能去三日呢!?”
李桥觉得他好笑,“你就这么舍不得我?”
“我才没有。”温娇娇双手一抱胸撇撇嘴道:“我、我是觉得你要去城里,晚上肯定得住店,既然来回不过半日,采买也用不了多久,何必要多花那些钱住两晚?”
李桥打量着他玩笑道:“嚯,想不到你还挺勤俭持家,这就管起我用钱来了?”
温娇娇被她说得把脸转过去,“我寄人篱下的,我哪里敢。”
李桥只当他是矫情毛病又犯了,勾了勾嘴角没理会他起身上院里干活去了,温娇娇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才默默转过身来,脸上却是一片水泽。
宋六娘早就告诉过他,那村长儿子就是在清河县里当官的,李桥哪里是去采买,分明是打算去会情人了!
*
次日醒来时天还黑着,李桥早早地去抬了四桶井水回来填满了水缸,有这些水管温娇娇用三日怎么也够了,又检查了一下家里的吃食,看到床上被窝里鼓鼓囊囊的那一团,李桥才笑了笑关上门离开。
她昨日就已经找老温借来了牛车,上面提前装好了这一趟的行囊,趁着天还没亮驾着牛车出了村子。
她能这么放心地甩手离开,也是存了考验温娇娇的心。
这小男孩看着是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批了张人畜无害的皮子,可毕竟是老温从外面买来的男人,又是青楼出身,纵然他自己说还没破身子,但保不准都是谎话。
说到底,李桥还是觉得膈应,从青楼那种地方出来的男人,谁能保证一定干干净净?
而且温娇娇自称失了忆,只记得自己的姓氏,这一点也十分可疑。他的谈吐做派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看似品性良善性格又天真烂漫,万一是个心机深沉的装装样子,人前装得看不出,此行她离开村子也能一见分晓。
她早已叮嘱过老温帮忙看着他,家里的柜子里还放了些数目不小的银钱,如果温娇娇敢拿了钱趁此机会逃跑...
李桥的脸上露出些许阴郁的狠戾之色。
牛车已经驶出村子许久,回头看只有浓雾裹挟着群山峻岭,再不见人间烟火。天边泛起青白色的晨曦,拂晓之际,连鸟鸣都格外遥远,天地一线之间静得仿若只留下李桥一人,和她驾的这木车前那只呼哧带喘的老黄牛。
这条通往清河县的路她独自走过许多次,从没有觉得如此清静过,甚至静得有些过头了。她猛然间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