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眼睛一亮,指了指疗养院又指了指自己。
女鬼会意,长发如活物般伸展,轻柔地卷起小黑猫。
“嗷!”张德坤得意地冲黑瞎子挥挥爪子,“你这个没用的黑大个子就在外面等着吧!”
黑瞎子只听到一串奶声奶气的嗷嗷叫,眼睁睁看着那只诡异的小黑猫被女鬼送进了高墙之内。
“得,”他推了推墨镜,“我黑瞎子今天算是开眼了。”
女鬼的长发如灵蛇般游走,带着小黑猫避开所有监控和巡逻,最终停在一间小黑屋的通风口前。
哎呀妈呀,这女鬼的业务能力不错,错怪地府了。
张德坤感激地蹭了蹭女鬼的头发:“谢谢美女,回头给你烧高香!”
小黑猫轻盈地跳进通风口,顺着管道滑了下去。
“啪叽”一声,她精准地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黑暗中,一双清冷的眼睛缓缓睁开。
张启灵低头看着怀里突然出现的毛团子,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疑惑。
他的麒麟血这几天一直很活跃,现在像是要沸腾了一样。
血脉中传来奇异的共鸣在告诉他——这是他等了许久的人,这是张家无数代人等了几千年的人。
“喵!哥啊!我可算找到你了!”张德坤激动得直往他怀里钻,“我从东北走到这儿,爪子都磨秃噜皮了!你看你看!”
她举起小爪子,虽然上面连道划痕都没有。
张德坤真心觉得自己不容易。
她迈着十厘米的小毛腿儿,走出深山老林,扒火车,扒汽车、扒三轮子,一路颠簸,找到青海。
眼泪流成行,全是生活的苦。
张启灵眼中是毛绒绒的猫语,脑中是小姑娘脆生生的哭诉。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只软乎乎的小肉垫。
“别哭。”他说。
张德坤仰头打量她的铲屎官——瘦得颧骨突出,苍白得像张纸,但依然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伸出爪子摸了摸他身上的针孔和电击痕迹,心疼得直抽抽。
好家伙,各种毒素、暗伤、贫血、骨头缝都有磨损,这才2年就被糟蹋成这样,真不知道原著中的20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神兽,脑中有货。
(某天道说,那是窝放进去的一本书)
来吧,先签个约。
张德坤抬起右爪,在张启灵眉心轻轻一划,一滴金红色的麒麟精血飞入那道浅浅的伤口。
“这是我们麒麟一族的契约,”张德坤严肃地“嗷嗷”道,“我按照当年的约定来了。”
张启灵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眉心扩散至全身,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如冰雪消融。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青铜门,看见长白山,看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麒麟和张家始祖……
“原来是你,小麒麟,”他轻声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小黑猫的绒毛,“这些天,你一直在召唤我。”
张德坤舒服得直打呼噜:“那必须的!哥,你快打坐吸收精血。”
张启灵依言盘腿而坐。
几小时后,当他再次睁眼时,眸中精光内敛,周身气息已然不同。
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黑猫,唇角微微上扬。
“回家。”他轻声说。
小黑猫在梦中吧唧着嘴:“嗷……要吃锅包肉……”
张启灵抱着熟睡的小毛团站起身,推开囚禁他两年的铁门。
走廊上的守卫刚要举枪,突然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血脉压制如泰山压顶,所有带有张家血脉的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匍匐在地。
“族长……”有人艰难地抬头,却只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缓步离去。
张启灵站在疗养院大门外,从怀中掏出一根小黑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