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等到。“若你尚在我身旁,我便不会承诺二郎。”他从未料及,竞然有一日他能部白至此。
李惜愿却笑了。
“我不信你的话。"她支颐凝望他的胸口,摇了摇头,“我看见了……你的心。″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一滴泪倏尔自眸底滑落,沾湿了他恍若雪色的白发,淌过衣襟,终归消弭于尘土。
原来这是他的最后一场梦。
原来她入梦而来,是为了劝他释怀。
而今,他依旧在梦里孤身一人。
须臾间,那些盘旋许久的挣扎纠缠俱化作飞烟一缕,远去天边,飘荡如鹤,随风解脱他滞锢已久的魂魄。
终于,从远方飘来的冷寒空气重回胸腔,他仿佛再次得到了喘息。大
贞观二十三年的雪落去十载,长孙无忌逝于黔州。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回到长安,而大唐,亦再回不去贞观了。而他此时终于发现,大业十二年的那碗肉桂乌梅饮子其实很酸,李惜愿想寄给兄长的那封家书也未能有力气写完。
原来,他们终究甚么都落了空,甚么都成了遗憾。就像那年元宵月圆,少女许下的最后一个心愿。一一三愿,愿长安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