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材矮壮的胖子(百夫长唐越)晃悠着走了过来。他努力绷着脸,做出一副沉痛哀悼状,拍着赵德珠的肩膀:
“老赵啊,你就安心的去吧!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汝子,我必视如己出,好生教导!”
“我去你娘的唐胖子!”赵德珠气得差点当场爆炸,七窍生烟!自己还没死呢,这混蛋就惦记上自己家里那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了?他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唉,认命吧老赵!”唐越赶紧跳开一步,脸上的沉痛瞬间换成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三天?五千支箭?你当是割韭菜呢?除非兵部尚书亲自下令,让大夏军械司所有工匠不吃不喝玩命干,才有点可能!就凭你?还有你手下这几个…哼哼?”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刘杰、谢特和王德发,嗤笑道:
“就这几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的大老粗?你们知道箭头怎么锻打淬火吗?知道箭杆要用什么木头,得阴干多久吗?知道上哪去弄那么多合格的箭羽(翎毛)吗?”
“就算!就算老天爷开眼,把材料都给你们堆在眼前,”唐越双手一摊,语气夸张,“你们从哪变出那么多会做箭的师傅来?临时抓壮丁?做出来的箭能射出去三十步不散架,老子跟你姓!”这一连串灵魂拷问,如同连珠炮般轰在赵德珠、谢特、王德发的心上,瞬间将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击得粉碎!三人面如死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是啊,这根本就是个十死无生的绝境任务!
周围士兵们也纷纷摇头叹息,看向刘杰和赵德珠的眼神如同在看两个死人。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气氛中,刘杰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被激怒的光芒!唐越那副幸灾乐祸、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火气!
“谁说我们需要按部就班找材料、找工匠了?”刘杰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唐夫长,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三日后拿不出五千支箭?”
“吆喝!”唐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叉着腰,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刘杰,“不愧是赵德珠带出来的兵,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一个比一个硬?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少废话!”刘杰一步踏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唐越,“我们就问你一句!三日后,我们若是真按时拿出了五千支箭!你!唐越!唐大百夫长!当如何?!”
被刘杰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激,唐越也是热血上头,想都没想就拍着肥厚的胸脯嚷道:
“放屁!你们要是真能拿出来,老子唐越!当着全军将士的面,给你们磕三个响头!叫你们三声爷爷!要是反悔,老子就是狗娘养的!”
“好!大家都听到了!”刘杰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唐夫长,到时候可别赖账!”说完,他不再看唐越那气急败坏的脸,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赵德珠,招呼上同样茫然的谢特和王德发:
“老赵!谢特!德发!走!干活去!时间不等人!”
……
北关统帅帐内。
“将军!您…您真让那几个小兵去弄五千支箭?这不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副将董弼一脸忧色。
“是啊将军,这太难了!莫说是他们,就算是交给军械营,日夜赶工,三日也绝无可能造出五千支!”另一名校尉也附和道。
冯破奴那道“斩首令”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军营。无人看好刘杰和赵德珠,都觉得他们是在自寻死路。
张大年听说后,心急如焚,立刻闯入主帐,“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将军!万万不可啊!昨日若非刘杰神勇,城门早已失守!此乃大功!岂能因一言不慎便处以极刑?请将军收回成命!”“军中无戏言!”冯破奴斩钉截铁地一挥手,阻止了张大年的求情,“本将说出的话,便是军令!岂能朝令夕改?”对于刘杰昨日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