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很低,“这颗棋子,您本来想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让他入局。可是现在,那个袁天罡,他等不及了。”
“他不是等不及,他是根本不想让我们舒舒服服地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庆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就是要把水搅浑!把我们所有的布置都打乱!”
“对,他就是要搅混水。”陈萍萍点点头,“可水浑了,固然有风险,但同样,也有机会啊。”
“陛下,您想,他把范闲推出来,最着急的会是谁?”
庆帝的眼睛眯了起来,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范闲一出来,就要接管内库。
那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现在管着内库的长公主李云瑞。
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他要查当年的真相。
那第二个坐不住的,就是当年参与了那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太后,皇后,还有朝堂上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家伙们。
范闲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太子和二皇子最大的威胁。
那他们两个,也绝对不会让范闲顺顺当当的。
这么一想,庆帝的思路,瞬间清淅了。
“你的意思是……朕就顺水推舟,把范闲推出去,让他们去狗咬狗?”庆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正是如此。”陈萍萍尖声笑道,“那个袁天罡,他以为他很高明,想用范闲这颗棋子来牵制我们,看我们的笑话。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把范闲这颗炸弹,扔进京都这潭死水里。”
“他不是想看戏吗?我们就演一场大戏给他看!”
“长公主,太子,二皇子,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老东西,他们为了对付范闲,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到时候,他们的底牌,他们的实力,他们的人脉,都会一点一点地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而我们呢?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斗,看着他们乱。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陛下您再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萍萍越说越兴奋,那张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病态的红晕。
“到时候,朝堂清明,内库归心,大权独揽。陛下您多年来的心愿,便可一朝得偿!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庆帝听着陈萍萍的分析,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他不得不承认,陈萍萍这条老狗,看问题确实毒辣。
袁天罡的出现,虽然让他丢尽了脸面,但也确实给他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打破朝堂现有僵局,彻底清除所有障碍的机会。
“可是范闲……”庆帝还是有些尤豫,“把他这么推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他毕竟是……”
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陈萍萍明白。
“陛下放心。”陈萍萍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范闲一根汗毛。”
“监察院,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谁想动他,就得先从我陈萍萍的尸体上跨过去!”
庆帝看着陈萍萍那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好!”他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就依你所言!”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狠厉。
“传朕旨意!”他对着门外沉声喝道。
一名候在外面的太监,连忙推门进来,跪在地上。
“朕,要给他和长公主的女儿,赐婚!”
“并且,命范闲,即日起,准备接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