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旗插上了那座被誉为“天险”的城头。
那一战,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惨烈到连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为之作呕,但他哥舒翰,面不改色。
是他,在青海湖畔,与吐蕃大军决战。
他亲率铁骑,如一柄烧红的利刃,撕开了敌军厚重的阵线,直取中军王帐。
据说那一战,他浑身浴血,宛如魔神,手中的长槊挑飞了不知多少颗吐蕃贵族的头颅。
是他,坐镇河西,将吐蕃人死死地压制在高原之上,十数年不敢东窥一步。
他的名字,就是大唐西疆最坚固的防线。
“哥舒翰……”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臣,忍不住喃喃出声,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是啊,我们还有哥舒翰大将军!”
另一个官员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潼关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哥舒翰大将军在,叛军休想越雷池一步!”
“哥舒翰大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当年陛下让他攻石堡城,他二话不说就领命而去。陛下只要一道圣旨,他必会率领大军,回师勤王!”
原本死气沉沉的朝堂,瞬间活了过来。
窃窃私语声,是干柴遇到了火星,迅速蔓延开来。
杨国忠那张因为惊恐而惨白的胖脸,此刻也恢复了血色。
他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挺直了些许腰杆。
对啊!
怎么把哥舒翰给忘了!
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而且,那家伙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文臣,更看不起安禄山那样的边将,对于李璘这种骤然崛起的“叛逆”,想必更是恨之入骨。
只要哥舒翰的十五万大军一到,长安城外的那些叛军,算个屁!
太子李亨的眼中也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李倓,又飞快地瞥向了殿中的李璘。
哥舒翰……
这确实是一张谁也无法忽视的王牌。
父皇虽然昏聩,但他在军中的威望,尤其是对哥舒翰这种悍将的掌控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一直沉默如石雕的李林甫,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他那双藏在袖袍下的手,轻轻地捻了捻。
哥舒翰……
确实是个变数。
一个足以改变整个棋局的巨大变数。
他开始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李璘的赢面,似乎……
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
群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们的脸上,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庆幸和底气的躁动。
他们看向李璘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纯粹的畏惧,反而多了审视,……
幸灾乐祸。
小子,你狂啊!
你再狂啊!
等哥舒翰的大军到了,看你还怎么收场!
李隆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的底气更足了。
他重新坐回龙椅,虽然姿势依旧有些僵硬,但那份属于帝王的威严,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璘,声音中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逆子,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朕的底气!”
“朕告诉你!朕即便今日死在这太极殿上!哥舒翰也绝不会放过你!”
“他会率领十五万大军,将你的叛军碾得粉碎!他会踏平你的永王府,将你和你所有的党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的下场,会比当年的李重俊还要凄惨百倍!朕要让你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李隆基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满朝文武,在哥舒翰这个名字的加持下,也生出了无穷的勇气。
他们挺起胸膛,怒视着李璘,已经看到了他兵败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