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恶犬自有恶人磨(2 / 3)

。”

李璘冰冷的声音,从大厅内传来。

“是!”

两个亲卫上前,毫不怜惜地架起鱼朝恩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从长凳上拖了下来。

他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反抗。

被拖过之处,在青灰色的石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几个小太监看到这一幕,吓得更是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缩,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砰。”

鱼朝恩被扔在了大殿中央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敷着厚厚脂粉的脸,此刻沾满了血污和尘土,头发散乱,面如金纸。

他还没有死,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眼皮费力地颤动了几下,勉强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李璘缓缓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自己脚下的这个阉人。

他那双擦得锃亮的黑底官靴,就停在鱼朝恩的眼前。

大殿内,落针可闻。

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李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但他的目光,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一寸一寸,凌迟着鱼朝恩早已崩溃的神经。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于,李璘缓缓蹲下身子,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却冰冷刺骨的声音,轻轻地问道:“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鱼朝恩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他用尽全身最后力气,挣扎着想要磕头,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在冰冷的地砖上徒劳地蹭着,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带着血泡的呜咽声。

“知……知道了……奴婢……奴婢知道了……”

“多谢……王爷饶命……多谢王爷……饶命……”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被打怕了,彻底被打怕了。

什么圣人的宠信,什么杨相的倚重,在刚才那五十下无情的廷杖面前,都成了虚无缥缈的笑话。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个平日里看似温文儒雅的永王,骨子里到底怎样凶残!

李璘看着他这副卑微如蝼蚁的模样,缓缓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滚回去,告诉杨国忠,别他妈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狠戾。

他甚至懒得用“杨相”这种称呼,直呼其名,充满了蔑视。

说完,他抬起脚,轻轻一踢。

那卷被鱼朝恩视若珍宝,也是他今日前来耀武扬威的凭仗——那份明黄色的圣旨,骨碌碌地滚到了鱼朝恩的面前,沾上了他身下流出的污血。

“还有这个。”

李璘的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的不屑和狂傲,要溢出来。

“拿回去,本王不接!”

几个小太监哆嗦着,是手脚并用地将鱼朝恩往外抬。

他们不敢用拖的,生怕这位平日里在右相府、在贵妃面前都说得上话的鱼常侍,将来缓过劲来找他们算账。

可他们也怕极了府里那位杀神似的永王,连滚带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鱼朝恩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软塌塌地搭在两个小太监的肩上。

他的头无力地垂着,花白的头发被冷汗和血水浸透,一缕一缕地贴在惨白的额头上。

猩红的血顺着他破烂的袍角往下滴,嗒,嗒,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了一串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印记。

那道从大殿门口一直延伸到王府大门的血痕,在清晨微熹的日光下,泛着一种诡异的、暗沉的光。

永王府的侍卫们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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