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靠近时,应该立刻发出警告口令。
可是,他什么都没听到。
赵援朝的心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借着月光,继续向前走。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设立在弹药库门口的哨位。
哨位是空的。
赵援朝的眉头皱了起来。
人呢?
他走到哨位后面,绕过一堆伪装网,然后,他看到了。
在一个避风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抱着一支步枪,靠在墙上,睡得正香。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正是白天那个叫许三多的新兵。
赵援朝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负责看守弹药库的哨兵,竟然在执勤的时候睡着了。
这是军中最严重的违纪行为之一。按照纪律条例,轻则关禁闭,重则直接开除军籍。如果是在战争时期,这是可以被当场枪毙的死罪!
赵援朝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可以容忍一个兵笨,可以容忍一个兵反应慢。但他绝不能容忍一个兵,在自己的岗位上,玩忽职守!
因为这不仅是对他自己生命的不负责,更是对整个部队,对所有战友生命的不负责!
他伸出手,准备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叫醒。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许三多的肩膀时,他却突然停住了。
他看到了许三多那张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和疲惫的脸。
他的眼眶深陷,嘴唇干裂,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赵援朝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想起了白天,史今为了他,在滚烫的地面上做俯卧撑,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画面。
这个兵,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他还是个孩子啊。
赵援朝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他看着许三多怀里那支冰冷的95式自动步枪,又看了看他身上那件单薄的军装。
夜里的风,越来越冷了。
赵援朝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缓缓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厚重的,带着两颗闪亮将星的呢大氅……
夜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哭泣。
赵援朝脱下了自己的将官大氅。
这是一件特制的呢子大氅,用料考究,做工精良,肩上那两颗用金线绣成的将星,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而又威严的光芒。它不仅是御寒的衣物,更是权力和身份的象征。
他轻轻地,将这件足以让整个集团军任何一名士兵都感到窒息的大氅,披在了那个还在沉睡的新兵身上。
大氅很宽大,几乎将许三多整个瘦小的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也许是感受到了温暖,许三多在睡梦中砸了砸嘴,紧皱的眉头,似乎也舒展开了一些。
赵援朝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怜惜。
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给那个叫史今的善良班长,和那个叫高城的暴躁连长,提个醒。
又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一个龙国的士兵,在寒冷的夜里,因为站岗而瑟瑟发抖。
做完这一切,赵援朝的目光,落在了许三多怀里抱着的`那支95式自动步枪上。
枪,是士兵的第二生命。
而这个兵,却抱着自己的“生命”,睡着了。
赵援朝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同情归同情,但纪律就是纪律。
一个在哨位上睡着的兵,必须受到惩罚。
但他不想用常规的方式去惩罚他。对于许三多这样特殊的人,简单的关禁闭或者通报批评,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他更加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