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想要找到他们,我想知道内情。”
阿算道:“知道了你又能怎么办?顾严已经死了,顾严上面和背后的人你也没本事去管。连相公都要你别管的人,只怕不止一个,而是一群,你能做得了什么呢?你若根本做不了什么,给不了承诺,找到他们又凭何取信于他们?大人,你只是个从六品推官,别让人反而枉送了性命。”
陆修沉默半晌,才道:“我不会永远只是推官。”
阿算摇摇头:“那你是要他们等你从推官升到相公?多少年啊?人家已经等了七年。”
陆修看着他:“这个官场,不止是我,还会有别人,有很多比我更强更想世道好的人。我不能任由他们像杀顾严一样自设私刑,朝廷的律法虽有不公,总好过全无律法横行无忌。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会吃亏、会死。”
阿算待要反驳,忽然一噎,转头不再说话。
刘怀专看着他们,忽然叹了口气:“陆修,你别忘了,状告李应知的人已经到了南京城,接下去我们不会有时间有人手去找府西县的人。”
阿算喉头一动,陆修问他:“你们查的事情是否紧急?如果不是,回去再说。”
阿算点头:“没有紧急的事情,但打听到了别的。”
陆修道:“还有半个多时辰,大家休息一下。”
裴徊看着账簿,账簿的记法只有她自己看得懂,余额只剩下两个月的开销了。
吕嫂子虽然识字,却也看不懂账簿,她倒觉得这样很好,只问裴徊:“徊娘,这个账簿还有什么人能看得懂啊?”
裴徊合上账簿,答道:“没有人,这个天下,暂时没有人能看懂。”
吕嫂子笑道:“这可太好了。不过真的,那些大掌柜的也看不懂吗?朝廷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户部的官人也看不懂吗?”
裴徊笑:“看不懂。也许研究几年就研究得懂。”
吕嫂子咋舌,却没有多问,裴徊本不想解释,想想又道:“我以前在村子里跟一个去过外洋的举人族叔学的,不过那时年纪小,就学了个皮毛,并没怎么学懂,只觉得方法特别奇特但很方便。后来慢慢琢磨才有了这个法子,估计和外洋的方法也不一样了。”
吕嫂子点点头:“那就是了。徊娘你比我们都聪明。”
裴徊笑笑:“并没有,你和王哥也都很聪明,每个人聪明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吕嫂子虽然看不懂,却也留意到最后的数字,不免有些忧虑:“是钱不够了吗?要不要咱们饼铺下午再做一档,你上次让做的烤饼炉子已经做好了,就再做一档烤饼?你先教我们怎么做。”
裴徊沉吟了一会:“也可以,下午未初开始,做到申时多,做一个半时辰,不过这样上下午都要做,你们就会很辛苦了。”
吕嫂子松了一口气:“徊娘你真是,从前在村子里,又要下田又要养猪砍柴种菜做饭洗衣,起早贪黑一刻都没得歇。做这饼铺,寅时起巳时歇,真是享福了。下午做一个半时辰,就当是舒展筋骨。做这烤饼,利润当也不薄。”
裴徊笑笑:“做烤饼倒不是为了钱,钱的问题你们不用发愁,我自有计较。主要是现在咱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只开半天铺,不太合适。”
吕嫂子一怔,恍然:“所以你之前一个月便画了图纸让铁匠铺打造炉子。只是钱……”
裴徊安抚地对她说道:“别担心,我有钱。”
吕嫂子仍是不安:“我们已经用了你太多的钱了。”
裴徊看着她,轻轻地说道:“钱是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她转过话题:“陆修应该已经到了扬州,希望赵哥和叶子能瞒得过他。”
吕嫂子欲言又止,看着裴徊冷静的脸,哂然一笑:“我这破脑子还多想什么,照你说的做便是了。”
裴徊被她逗笑,却道:“这话不对,集思广益,你们有什么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