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管不顾不留情面,而且因为他们素有仇怨。
顾谨的满腹冤屈真的是不知从何说起:“阿爹,儿子知道自己不够聪慧,但也不会这么蠢啊!叔嫂有别,我和大嫂这些日子来只隔着院子和门说过两次话,全是当着下人的面的,再有其余事情都是通过我妻子和侄儿传话,我根本就没有和大嫂面对面说过话,更没有单独说过一个字,何况传递单子这种事情!真不知从何说起!”
顾老太爷心中又涌起了那股不祥的感觉,问道:“那这几日有什么异常么?”
顾谨道:“并没有啊!”他在这里可并没有那么轻省,只有真正过来做事才深切知道钱氏是多么得顾严的器重,虽说家主死了,主妇也不得不管起外院的事情,但是显见得钱氏根本就不是“不得不”,而是素来便插手外院的,处处熟捻事事通晓人人听命,他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
顾老太爷冷哼一声。
两人只能稍许说上几句,正要分开,正房有声音传来:“太太醒来了,阿弥陀佛,大夫说醒来便好了,之后静养便可。”
人声低低切切冒出来,随后又安静了下来,丫鬟从正房匆匆出来,穿过院子要往外面走,路过顾老太爷和顾谨身边时微微一怔,略施一礼,随后奔向前院灵堂找到小少爷,在他耳边细细说了几句,想是告知小少爷好叫他放心,之后又匆匆回了后院。
须臾,有嬷嬷来请顾老太爷:“老太爷来了,太太有请。”
顾老太爷来此便是要劝说钱氏,嬷嬷来请,便一言不发,跟着进了院子。
事急从权,他年事已高,不再顾虑其它。
不过钱氏也从正房抬到了顾小少爷当作书房的厢房里,此时书房门窗大开,下人丫鬟远远站在外头,钱氏半躺在书房贵妃榻上,看着慢慢走进来的顾老太爷。
顾老太爷走到相隔丈许停下脚步,审视着钱氏。
钱氏这一撞不轻,额角高高隆起,虽经擦洗,肩颈发间仍有血块拭之不尽,半张脸包在布里,只露出一只眼半只鼻子半张嘴。
钱氏不说话,顾老太爷只好先开口:“那张单子,是你令心腹拿出来试探我的吧?一家人,何必如此。”
钱氏就算只有一只眼,也露出了足够的讥诮,她是真的用了五分力去撞棺,受创不轻,因此语气轻弱:“老太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拿出来,你只怕就要自己取。”
顾老太爷微微有些动怒,但是此时大事当前,若是不能按时出殡,这事情就难以收拾了,只能按捺下来,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长房未曾分家,子侄不能有私产这不但是家规,也是族规,更是国法。”
顾老太爷面色冷淡,看着长媳,沉声说:“你闹这一出,为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我谈判,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没有太多机会,我来,你就说吧。”
钱氏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想看一看你手上的那张单子。”
顾老太爷倒是一愕,忍不住说道:“你故作玄虚什么?”
钱氏苦涩地笑了笑:“老太爷,我想拿出来的单子是前日才列好的。”而顾谨交给顾老太爷的单子是大前日送回家去的。
顾老太爷一听此言几乎立时就明白了,钱氏是有一个单子要给他们看,让心腹属下借此假意向他们投诚,然后她在这个紧要关头喊破此事,这事就成为了顾家祖宅威逼孤儿寡母交出资产的逼凌之举。
但钱氏要给的单子应该要比手上这张单子缩水许多。
这也是钱氏对顾老太爷十分了解之故,知道大房家产定然引祖宅觊觎,她也定然保不住所有,那不如由她来主导,做一个局。之后钱氏就可以和顾老太爷谈判,取得合理的利益分配。
否则的话她在礼义规矩之下,就只能乖乖地和儿子一起回到祖宅守孝,到时候人在屋檐下,而那家子人就没有一个对他们母子有善意的,只怕什么东西都得吐得干干净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