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送了俩人一辆摩托车代步,车重,山道窄险,刚下过雨,地又湿滑,需要她帮忙搬过去。“铜川区的情况我也不清楚,随机应变,要是遇上尸潮赶紧回来。”爬过国道断口,一切都整顿妥当后,季山月不放心的交代。李思雨跨在摩托车上,正扭过身给廖青青调整头盔,听到这话,回应道:“放心,要是有危险,我马上带我姐逃。”虽然李思雨看起来是两人中更果决那个,但实际上在大事上拿主意的还是廖青青,季山月的视线忍不住落到后者的身上。“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后者点头,回以坚定的眼神。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到她怀里的安安脸上。小小的孩子被束缚带绑在妈妈的怀里,睡得脸蛋红红,恬静乖巧得令人心醉。如果她生在和平年代,或许是一家六口人的掌上明珠,衣食住行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出生就被所有人的爱包围。
哪会像现在这样,才出生两个月,被自己的母亲绑在怀里,穿越重重危险,去寻找下落不明的父亲。
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一路顺风。”
这是对她说的,也是对她的妈妈和姑姑说的。“下次回来,我们会带来好消息。走了!”李思雨带好了头盔,意气风发,发动引擎。伴随着引擎声响,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碾过地上层叠落叶,载着她们开启崭新的旅程。
季山月目送她们逐渐远去,直到她们的身影随着山道拐弯,消失在下一个山弯之后,她仍然没有收回视线。
江风呼啸,将细密雨雾披头盖脸的糊了人一身。雨衣穿了跟没穿似的,润湿的头发往下滴着水珠,牛仔裤的裤脚冷冰冰黏到腿上。
她站在风雨当中,想着或许该把结局告诉她们。告诉她们不会有什么结果,注定找不到想找的亲人爱人,告诉她们十六年后大家都会死,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未来和希望。可又想着,万一呢……
上一辈子,安安没来得及出生,廖青青也早就死在八个月前。她们的命运神奇的被改变,万一赌一把,真的能得偿所望。就算十六年后的结局注定是死,也算不亏。
大江汹涌,惊涛拍岸。
立过秋,雨中开始带上寒意。
水稻收了,玉米收了,地里不再有什么需要收拾。再过些日子,荷花谢了,藕就熟了,山上的柿子和橘子也红了,到那时,还可以到山上捡菌子。
她突然想喝菌子汤。
深秋的山菌,很鲜,贺祈应该没吃过。
想到这里,她深深看了李思雨她们离开的方向一眼,转头回了桃子沟。早上下雨涨水,提前安在田坎缺口处的网兜已经网住了不少鱼虾。她把其中几只巴掌大的鲫鱼捉起来,用稻草穿腮,串成一溜提着,剩下的小鱼小虾倒在田坎边上,引来野鸡野鸭的哄抢。
中午的豆腐还剩下不少,晚上可以做鲫鱼豆腐汤。家里的油见底了,药也用了一些,看来确实该去县城一趟,补充点物资。凶巴巴的“三条杠"不去争抢地上的小鱼小虾,一路尾随,不停用喙啄拱她提着的鲫鱼,试图把其中最大的那条偷去。下过雨的泥土湿润的田坎上,季山月走在前面,“三条杠"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一串黄脚小鸭子,一路上嘎嘎喳喳不断。她从鲫鱼里摘了条最小的丢给“三条杠”,后者一口衔住吞了,犹不满足,黑豆子眼滴溜溜的转,看样子似乎还想跟。她假装从鲫鱼串里又摘了条,作势往水田里一丢。“去。”
它信以为真,急急忙忙下了水田,身后的一长串崽子也一个个地跳下水,嘎嘎地跟了过去。1
“哈哈哈哈。”
季山月乐不可支,转身刚要走,却在目光触及地头草丛的瞬间,猛地滞住。纤长碧绿的叶片上,有血。
不止一滴,是喷射状的一片。
草丛的深处被压塌一小片,看那个范围,不像是人,应该是某种小型动物。她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