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听闻“陆御史"三个字时,雍容泰然的皇后笑容凝了一瞬,眸色变得深不可测,却依旧端着上位者的姿态,“原来如此,看来其中必有误会,那便不提此事了,今日宫宴,不兴礼数,大家尽兴。”
话音落下,众女眷像被解了穴,纷纷抬起头,窃笑私语,场内再度恢复热闹。
秦颂松下肩膀,直起身,目光刚好撞向长公主的视线。长公主虽一言未发,竟一直在盯着她看,嘴角噙笑,不怀好意。宫宴正式进行,秦颂始终未见云浅的踪迹,陶窈也觉好奇,“你来之前,云浅找过我,我原已帮你留好座位,便遣她速来寻你,却不知你们并未碰上。”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秦颂陡然生出一丝惶恐,直到陶窈遣阿满给陶卿仰传消息后,她才安心了些。
她回到自己的小桌前,宫人替她换了一杯热茶,她刚饮下,一名面善的妃嫔凑近她:“秦娘子,有位自称秦府婢女的丫头,在宫内四处寻人,可是在寻你?她再乱跑,内务府恐怕要问她的罪了。”“她人在哪儿?“秦颂立马起身,脱口而出。“她方才在内务府门口,此刻应该也在那附近。”“多谢娘娘告知。”秦颂快步出了内场,云浅找不到她,定然很着急。她出门仓促,披风都没拿。
宫墙深深,寒风横贯宫道,吹得她衣角翻飞,发丝狂舞,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觉得心浮气躁,胸腔发热。
起初她以为是走得太急,以致体热,但她在内务府周围只瞧见几名缩头缩脑的太监后,骤然醒悟一一
中计了!那杯热茶里面掺了东西!
那不知名妃嫔随口一说,她怎么就信了呢?她第一反应是往回跑。
可她一转头,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绵软无力。然而那几名太监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迅速朝她奔了过来。男宾区觥觚交错,推杯换盏,靡靡丝竹令人陶醉。从太子殿前失仪被带下去后,百官之间恭维交谈之声一刻未歇。陶卿仰此前领着未婚妻招摇过市,成了宴席间现成的谈资,他被人接二连三敬酒,陶窈找来的小使者寻来时,他已有些头昏脑涨。听闻侍者耳语,陶卿仰不动声色,只轻轻放下白玉瓷杯,屏退了侍者。还没等他做出动作,皇后身边的女官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她惶惶跪下,“禀陛下,秦首辅家的千金出事了。”
动静过大,喧闹的男宾区霎时鸦雀无声,纷纷盯着那女官与黑沉着脸的九五之尊。
众人神色各异,转而偷瞄戴着面具的陶卿仰。陶卿仰却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陆尤川,只见他搁在膝上的五指紧握成拳,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那女官含糊其辞,天家不耐,扬了扬手,“来人,领陶将军与宗人府,速去瞧瞧。″
内务府总管高公公领着陶卿仰和宗人令,跟随那名女官离席。陶卿仰的步子看起来并没有很着急,落在他身上的两道视线恨不得绞死他,而让这个机会落到自己身上。
可他们只能在角落里巴望,黯然焦急。
那名女官轻车熟路带着陶卿仰三位大人,来到慈宁宫后的一座偏院。这是一处冷宫,人迹罕至,本该萧条落寞,静寂无声,此刻却因为此起彼伏的浪.荡声,让这院子恢复了热闹。
几名宫女太监围在殿外,屏息凝神,面色羞红,大气都不敢出。“就在这里。"女官停在门口,侧身向几为大人让开通道,“方才秦娘子不听劝阻,独自一人离席,到这里后,就,就……”她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故意诱人遐想。
高公公和宗人令眉头紧皱,面色讪讪。
陶卿仰微微侧目睨了带他们前来的女官一眼,二话不说,抬腿踹开了雕花木门。
浓浓的异香扑面而来,陶卿仰立马警觉,抬袖掩鼻,退后几步。高公公也立时惊悟,拽着宗人令齐步退后,“竞是纵情香?好生歹毒的招数!”
话音落下,在场人神色都凝住了,纵情香是宫中禁药,先皇就因纵情香,沉迷房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