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和府里一众下人都熬着,没有半点歇下的意思,急切等待着一家之主的消息。
秦颂只好把她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放心吧,爹爹迟早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大家的惶恐又转到了秦颂身上。
“那雷家到底在盘算什么?雷赫扬都是个废人了,为何要来祸害我们家小姐?”
一群人都是又急又愤。
赵伯思虑了片刻,才说:“老奴听闻,都察院已经连上了好几道折子,参奏刑部尚书罪行,甚至将雷家父子抓进了都察院,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圣上又下旨将他们放出去了,雷家已被都察院盯上,内阁自然也会连番弹劾,雷家出此阴招,恐怕是为了借秦家势力翻身,小姐近期都不要出门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都察院扳倒了雷家,想来就安全了。”
都察院……秦颂立马想到陆尤川给她的那本卷宗,翻开果然是有关刑部尚书的记录,可若是没有今晚之事,她拿着这张卷宗,万万联想不到相隔如此十万八千里的预谋的。
她看着雕花木窗,脑子昏沉,她其实不想搞事业,只想搞男人啊,现在都是些什么桥段?!
她正想着,云浅边帮她揉发肿的脸颊,边焦虑道:“可是后日冬至,宫里举行冬至宴,京城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均得参加,小姐能不去吗?而且后宫宴会均由皇后主持,那皇后是那姓雷的亲姐姐,小姐可怎么办呀!”
满屋子又陷入了静寂,愁上眉梢。
秦颂也是焦头烂额,她揉了揉太阳穴:“都先歇下吧,只要爹爹无事,其余事明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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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潘成杰踩着点来到衙署,跨过门槛,与抱着一封信出门的张虎擦肩而过。
“这是去作甚?”他回头喊住张虎。
张虎停下来,压低声音:“替陆大人寄信。你说奇怪不奇怪,陆大人从来不与家里人联系,居然主动寄家书了。”
潘成杰听完,略一皱眉,不跟张虎闲扯,迈开步子就去了陆尤川所在的值房。
“哟,陆大人,准备找长辈议亲了?”潘成杰进门就开始打趣。
陆尤川理好官袍,准备前往正堂,听闻声音,还是一副冷淡模样,不反驳也不应话。
潘成杰续道:“昨夜一夜写家书去了?秦小姐的事,你一点没听到动静?”
陆尤川慢条斯理的动作顿了顿,终于抬眼正视潘成杰。
潘成杰快步来到他桌前,麻利倒了杯水,又迅速灌进嘴里,终于缓过来他一路跑回来的口干舌燥,正色道:“昨夜这事就是你不厚道了,秦小姐一姑娘家,你怎么能让人家独身回府,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出事?”陆尤川几乎立马应声。
昨夜她不是带着马夫婢女一起来的吗?怎会是独身一人?疑惑与急切让他直勾勾盯着潘成杰。
潘成杰惋惜地摇摇头,“出大事了!你的娘子没了。”
“现在满大街都在传陶将军与秦小姐昨夜约会,被雷赫扬搅局,险些让雷赫扬玷污了清白,反正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我看啊,这秦小姐名声算是毁了。”
说着,他又抬头觑陆尤川,见他眸色黑沉,双拳紧握,近乎失态的沉默。
潘成杰也觉得不忍心,低咳一声,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事一看就是雷家做的局,秦大人无故被扣只是其中一环,秦小姐肯定是无辜的,可事已至此,老陆,你可千万别……”
“冲动”二字还未说出口,陆尤川已跨出了门,转眼已不见了身影。
秦府一早就乱了,各种声音让秦府的下人们都不敢出门,赵伯调了一波又一波的暗卫,将秦颂的院子里里外外围得严严实实。
陆尤川上门,赵伯惊了一瞬,转而冷脸赶客,“陆大人连官眷家属的私事也要插手吗?小姐只是一介弱女子,用不着陆大人专程上门针对!”
陆尤川闻言睫毛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