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
微微泛黄的纸张,清晰拓印的字体,隽永的细小标注,秦颂盯着书中内容开始发愣。
她原本也是读过一些书,不过从未完整看完过四书五经。
她倒要看看古代辅助男子大展宏图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
看书果然没男人好玩,秦颂看着就想睡觉,但这山上又没什么好玩的,也只能时不时翻翻合合。
一日过去,她竟翻看了小半本的《春秋》,她也从这般进度中获得了一些成就感,逐渐迷恋起这种全新的体验。
书本越翻越薄,她不禁感叹,“原来这些书还挺有门道。”
五日过去,本该她修行的日子,小道姑却没来。
秦颂觉得奇怪,穿上披风去观前看看情况。
八仙殿前,有一处宽敞的观景台,能俯瞰整个道观,甚至远眺京城,秦颂带着云浅去了那里。
刚到,一阵雄浑的动静远远传进秦颂的耳朵。
主仆二人从观景台向下眺望,刚好看到一队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士兵列队而来。
上千人的队伍里,每人手里捧着一方小木箱,右臂绑着一根白布带,缓缓前行,缄默不语。
队伍的最前方,立着一张略有破碎的旗帜,威严书着一个“北”字。
“小姐,是镇北军!”云浅望着山下言语里有一丝的雀跃。
镇北军?想起来了,云浅说过镇北军会上山祈福,太子也会来,这有什么值得雀跃的?
况且她也没见到除这支军队以外的其他人。
天色灰暗,乌云沉得快要砸下来。
那些将士们肃然逼近,穿过牌楼,停在灵宫殿前,一股凝重的气氛,即使站在远处,也能清晰感知。
观中听闻动静,师太带着全观的道姑们庄重相迎。
为首的将军看起来极为年轻,身量修长,身姿笔挺,但角度问题,秦颂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他和他的队伍都被一种沉重的情绪包裹,没有一个人垂着肩膀。
那将军昂首挺胸,跨前一步,将手里的长枪一竖,重重插/在地上,大理石质的地面联合玄铁枪柄发出一声威严的轰鸣,四周猝然安静下来,耳边只剩呼号的风声,眼里紧有为首将军身上鲜红的披风飘动。
秦颂大抵猜到了这是在做什么,不由被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裹挟,心里容不下任何杂念,比念经文还要虔诚。
随着撞击声响起,那将军身后的铁血儿郎微微前举手里的木盒,齐声高呼:“送,送,送。”
洪亮的声音中饱含悲壮,秦颂默默屏息凝神,连呼吸都觉得是惊扰。
道姑们依旧双手合十,边念经祈祷,边退向两边,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步道,由师太和两位德高望重的道姑带着队伍稳步进殿。
将士们一排接一排有序动作,只剩道姑默念的祷告声,细若蚊呐。
声音降下来,秦颂这才警觉观景台周围已经围过来了不少人,皆安静盯着观前,凝重有之,怅然有之,悲愤有之,低泣亦有之,却无一轻松。
片刻后,静寂的站台上开始响起人声。
“镇北军为遇难将士祈福,不是在两日后吗?怎么今日就到了?连太子殿下也不在。”
“我听说,是因为军中伤员较多,为了提前回京救治,陶将军加快行军速度赶回来的。”
“可怜,战无不胜的镇北军居然牺牲了这么多将士。”说话之人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另一人也表情戚戚:“据说一个盒子装十人骨灰,如此阵仗,怕是数万将士的英魂无法安息。”
“这次澹州兵败,沦陷的是一座城,将士和百姓的尸骸堆成了山,该有多惨烈啊!”须发皓白的老者声音发颤。
“据说陶将军也受了重伤,负伤上战,才拦住了敌军继续南下,不然云州也会失守。”
“都怪秦贼,若非他通敌卖国,怎么会让英雄败北,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