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震惊不已。
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说出这番话。
“安宁,你是从哪听到了些什么话吗?”
安宁知道这样说,太过匪夷所思,于是道:“干娘,我同你说一件事,若这件事成真,就请你信我一言。”
这件事如今被曹氏瞒得很好,京中其余人包括她的父皇楚重明都不知道。
禾妃:“何事?”
“曹小国舅曹砚辞回京了,这事干娘知晓吧?你可知他为何突然回京?原因正是曹家国舅爷,曹皇后的大哥曹砚泽已死。曹氏目前尚没有能堪担大任的男子,曹相只能把曹砚辞从江南调回来,目的就是接替曹砚泽,成为下一位曹氏掌舵人。”
“他们曹氏目前内斗厉害,过不了多久,曹砚泽已死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上京,干娘,你且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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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禾妃回蓬莱宫后,安宁的马车路过清辉殿。
见清辉殿的大门敞着,安宁叫停马车。
清辉殿内,闻宥半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宽大的衣袖垂落于地,袅袅升起的沉香弥漫整个屋子。
见有人到访,闻宥的目光从膝上书本移开,看向踏入殿中的少女。
“小殿下,都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安宁走过去,在闻宥身边找了个凳子,毫不客气地坐下,“国师大人,我找到宋谨言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闻宥轻笑一声:“赖着他呗。”
“可他总有一天要离开呀,我总不能绑他在身边吧?”
“有何不可?”
安宁腮帮子鼓了鼓:“国师大人,我现下是很严肃地再向您请教,您不要同我说笑好吗?”
闻宥:“殿下别急,本国师没有在说笑,要不,你招他为驸马,这样你不就每日都能见他?”
安宁白了他一眼:“我才十二岁,还没到招驸马的时候呢。我是想问国师您,有没有法子可以稳住身体里的气运。”
免得她总要去蹭旁人的气运,这些天她总觉着蹭到的气运很快就用掉了,比银子还花的快!尤其是今日,她一见宣宁就感觉身体疲累,浑身都不舒坦。
这种要靠蹭他人气运过活的日子,她过的一点都不安心。
总有一日,她若蹭不到足够的气运,又当如何?
闻宥遗憾地摇摇头:“小殿下,天机不可泄露,目前来说,你只有这种办法,既来之,则安之。”
“目前来说?”安宁抓住重点,“国师大人的意思是,以后会有转机是吗?”
闻宥笑道:“小殿下很聪明,世间万物都在瞬息万变,没有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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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夜色弥漫。
安宁踏入宝鸾宫时,只觉满身疲倦。
白露和秋分帮她卸去厚重的大氅,她面对铜镜取下面纱,想要卸去脸上妆容时,却发现右脸的三道伤痕又加重了。
就像从来没有好转过。
安宁的眸子颤了颤。
明明早晨瞧着伤痕淡化了,没想到一日之间竟又恢复如初。
安宁失落地把铜镜盖在妆台上。
沉默了片刻,她把面纱重新戴上,来到宋谨言住的偏殿。
殿内宫人们把宋谨言扶起,背靠堆起来的高枕,为宋谨言身上的伤口涂上药膏,换好新的里衣。
宋谨言伤得太重了,华清河说他至少得在榻上躺七八日,才能起身。
少年的头垂着,墨发洒下来,只见瘦削的下巴,他身上穿了一件松垮的单衣,襟口微敞,露出里面紧实的胸肌。
安宁一进去就瞧见这一幕,此时的少年无疑有一种颓丧之美。
从她此刻的角度瞧不清少年的脸,但少年给她的感觉好熟悉,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偏偏她想不起来。
安宁晃了晃头,走到少年身边,坐在床榻边上